可也就一丁点,还没指甲盖大,她很快就掩盖了下去,干净利落地开始收拾房间。 李景允走得很急,从马厩里随便牵了一匹马,就飞奔去了栖凤楼。这地方白日不开门,可涂脂抹粉的掌柜看见是他,二话不说就替他开了三楼上的厢房。 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但酒是管够。 拍开封泥,他什么也没说,拎了酒坛子就开始灌。 掌柜的也是没见过这架势,向来八面玲珑的人都傻在了原地,嘴里无措地喊了一声:“东家……” 斜眼看过来,李景允哼笑:“谁允你这么唤的。” 微微一窒,掌柜立马改口:“三爷,大白天的您这是做什么,可要请另外几位公子过来?” “不必。”他笑,“爷今儿心情好,来尝尝你这儿的陈年佳酿。” 掌柜的不敢吭声了,拿了酒盏来,替他一杯杯地斟,总好过整个酒坛拿着喝。 “人呢?”楼下突然传来柳成和的声音,“掌柜的!” 眉心一皱,李景允扭头看她。 掌柜的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小的不知道,小的一直站在这里,也没让人知会柳公子。” 颇为烦躁地扫开面前的矮桌,李景允撑着酒盏起身,慢条斯理地晃去走廊上,垂眸朝下看:“你嚷嚷什么?” 柳成和抬眼看见他在,飞快地就绕着旁边的楼梯冲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我正想让掌柜的去将军府传话,三爷,长逸进去了。” 食指摩挲着酒杯口沿,李景允有些困惑:“进哪儿去了?” “天牢。”吐出这两个字,柳成和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京兆尹刚带人去拿的人,罪名是行贿受贿,连徐大人也被请去了衙门。” “……” 眼里的混沌散去,李景允扔了杯子,带着他转身便往楼下走,神情恢复了正经:“证据呢?” “春猎收的银票。”柳成和颇为烦躁地抹了把脸,“按理说不会出事的,谁曾想这回有人留着心眼呢,银票上的水印和暗押都有门道,流出去就知道是哪儿来的,您猜猜告发的人是谁?” 他怒不可遏地接着道:“就是来给长逸送红封的那个奴才,这可好,人证物证俱在,哪怕自个儿没活路,也要拉徐家下水。” 眼底有些惑色,李景允沉默半晌,低声问:“徐老太太怎么说?” “已经进宫去求见中宫了,但看样子……许是救不出来。”柳成和脸色很难看,“他们那边给的银子,反将咱们的人拖下水,中宫又怎么可能松口。” 中宫与长公主为一党,先前在观山上给他们红封,就是想让他们别插手,好趁机除去太子身边一些她们惦记已久的人。两党春猎互相残杀之事每年都会发生,李景允第一年还救下不少人,可后来他觉得无妨了,收着红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没想到的是,今年的长公主会跟他来鱼死网破这一招。 大概是被他纳妾之事给刺激了? 李景允冷笑,出门便上马,带着柳成和直奔京兆尹府。 “景允哥哥。” 刚到地方,没见着别的,倒是看见韩霜就站在门口等着,像是知道他一定会来似的,迎上来便焦急地道:“霜儿有事要说。” 李景允没看她,将马给了马奴,转身就要进府。 “景允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几步上来,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眼里满是焦急,“霜儿绝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这件事中间出了岔子,长公主也不知情,你能不能先听我说两句,再往里走?” 步子一顿,他不耐烦地抬眼看向她。 韩霜被这眼神一吓,微微后退了半步,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将他拉去一侧,低声道:“送红封的那个奴仆是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