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月以为他是闹别扭,叹一口气将他的手拉出来,仔细打量虎口上的伤。没什么碎瓷,但也没结好痂,微微一张就能看见血肉。 “这药膏是温御医给的,您尽管放心。”指腹抚着药膏贴在他伤口上,花月拿了白布给他绕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 “真难看。”他嘟囔。 花月温柔地笑了笑:“管用就成。” 火气消了大半,李景允叼了一枚蜜饯,含含糊糊地道:“你为什么还背着这个包袱。” 往自个儿肩上看了一眼,花月无奈:“不是您让背的么?”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睨着她:“不嫌重?” “嫌。”花月老实地点头,“可要是不背,您不高兴。” 轻哼一声,李景允走过去,伸手将那包袱往下取。花月见状,欣喜地问:“奴婢可以不用背了?” “爷只是看看里头东西坏没坏。”秉着鸭子死了嘴也要硬的原则,他板着脸道,“你不背,难道爷替你背回去不成?” 说是这么说,可回去的路上,这包袱就一直拎在了他手里。花月一边走一边打量,好奇地问:“您还没看完?” 李景允白她一眼:“学不会讨人欢心,还学不会偷懒了?” 眼眸微动,花月思忖片刻,恍然大悟:“您这是消气了?” 懒得回答,李景允加快了步子将她甩开,然而这回身后这人长脑子了,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追上来,笑道:“奴婢就说,以公子的宽阔胸襟,如何会与下人一般见识。” “你算哪门子的下人?”他嘲弄,“会给主子脸色看,敢跟主子对着干,还能背着主子跟人私会,任意妄为、目中无人,换身衣裳往那鸾轿里一坐,长公主都得给你让位。” 脚步一顿,花月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察觉到不对,李景允也停了步子,余光瞥她一眼,皱眉:“还说不得你了?” “……没有。”轻吸一口气,花月将些微的失态收敛干净,跟上去轻声道,“奴婢没跟人私会,只是……恰好碰见了。” “倒也是,看他护着你那模样,交情应该也不浅。”他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有他那样的靠山,怎么还来将军府吃苦了?” 靠山?花月摇头。 沈知落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前朝的大皇子于他恩重如山他尚且能手刃,她这个搭着大皇子乘凉的人又算什么?真靠过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她弯了弯眉眼:“沈大人不如公子待人好。” “……” 心口堵着的东西不知为何突然一松,李景允轻咳一声,神色稍霁。 “沈大人是京华出了名的容色过人,又窥得天机,受太子宠爱,他那样的人,待人还能不好?” “不好。”花月认真地摇头,“公子虽也叛逆,但嘴硬心软,良善慈悲。沈大人以前在宫里就冷血无情,阴鸷诡诈。” 后头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词,可李景允怎么听怎么舒坦,眉目展开,墨眸里也泛起了笑:“哦?人家护着你,你还说人不好?” “他护着我,不过是因为以前有些渊源。”花月斟酌着字句,“也算不得什么情分。” 甚至还有旧账没有清算。 面前这人听着,表情有些古怪,嘴角想往上扬,又努力地往下撇,眼里翻卷着东西,微微泛光。 花月挑眉打量他,还不等看个仔细,这人便飞快地别过了头,粗声粗气地催她:“走快些。”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