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真,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可公子一直不在府里。”八斗为难,“万一将军那边问起来,奴才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便是。”花月抬眼看他,“做奴才的,能少撒谎就少撒谎,不然哪天突然惹上麻烦,主子也保不得你。” 八斗虚心受教,将碗筷送回厨房。 花月看向窗外,风吹树响,光影摇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一片衣角。 可定睛再看,外头只有与衣同色的青树。 摇摇头,她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京华的雨还没停,细细绵绵下了三日了,雨水落在窗台上滴答作响,扰乱了箜篌的拍子。 一柄玉扇从窗口伸出去接,雨水落在雕花上一溅,染上了绣着暗花的前襟。 李景允也不在意,只倚着花窗笑:“可惜了没个艳阳天,不然您倒是能看看这栖凤楼独一份的花钗彩扇舞。” 屋子里有些暗,主位上坐着的人看不清表情:“你不随李将军训兵卫国,倒在这些地方混日子,也不怕他生气。” 李景允转身:“我散漫惯了,哪里吃得练兵场里的苦?家里还有大哥为国尽忠,我躲在他后头,总也有两分清闲可偷。” “哦?”周和朔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深邃犀利的眼露出来,定定地看着他,“本宫倒是听闻你最近与韩家有喜事,还打算求亲。” 一听这话,李景允眉心微皱,眼角也往下耷:“可别提这事了,正烦着呢。” “怎么,不如意?” “这哪能如意?”没好气地往旁边一坐,他直摇头,“我跟韩霜没法过日子,奈何我爹娘硬是要定这门亲事,先前还让我陪她去逛庙会,还要送什么玉佩。” 周和朔眼皮微动,轻声问:“你送了?” “没,那天我没见着韩霜,玉佩也不见了。” 周和朔沉默,目光落在面前这人身上,三分猜忌,七分困惑。 东宫遇刺,发现的玉佩是宝来阁的,一问去向,他气了半宿,以为李景允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与他作对。 可眼下一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四月初二那日。”周和朔开口,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那日夜里月亮又大又圆,本宫在宫里瞧着,倒是惦记起你来,不知你又去何处风流了。” “四月初二?”李景允茫然地掐了掐手指,“那时候我还在被我爹禁足呢,能去哪儿风流?” 往椅背上一靠,他没好气地嘀咕:“美酒没有,美人也没有,就府里那条狗还算活泛,我陪它逗了会儿就去睡了。” 似笑非笑,周和朔端起茶抿了一口。 “殿下。”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三公子的朋友来了。” 周和朔点头,放了茶杯起身道:“既是你们友人相聚,本宫就不打扰了,以免他们拘束,下头还有九弦凤琴,本宫且去听听。” “殿下慢走。”李景允起身行礼。 等人走远了,他才褪了笑意,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徐长逸和柳成和进门来,看见他完好无损地坐着,不由地松了口气。 “那位爷走了?” “嗯。”李景允抬眼,“怎么样?” 门被关了个严实,徐长逸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他已经让人去过你府上,盘问了几个奴才,没人说漏嘴。” 李景允点头,揉了揉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