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掌事神功盖世,头上那一碗水,能整日都不洒半滴,还用练什么功?” 秦生满眼敬佩,然后好奇地问:“要是洒了会如何?” “也不会如何。”李景允嚼着橘子道,“就去掌事院领十个鞭子罢了。” 秦生:“……” 李景允左看右看,分外不舒坦:“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整整她?” “公子,殷掌事一介女流,您同她计较什么。” “一介什么?女流?”李景允掰着秦生的脑袋朝向殷花月的方向,不敢置信地道,“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放去练兵场,那就是个齐落,刀剑枪不入,五毒不侵。” “何至于……” “不信是吧?”李景允拍拍他的肩,“你能想个法子让她滚出东院,爷把炼青坊新送来的宝刀赠你。” 秦生觉得李景允太过幼稚,他堂堂男儿,怎么可能为一把刀就去对付女人? 眼珠子一转,秦生义正言辞地道:“公子,属下有个好主意。” 第10章 油煎糖醋鱼 莫名消失的韩小姐又回来了,韩府没有任何声张,只发了生辰请帖,邀将军府过去用宴。 花月虽然很好奇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作为下人,她也不会多嘴,只替李景允更衣束发、准备贺礼。 这位公子爷难得乖顺,没出任何幺蛾子,老老实实地站在内室,任由她摆布。 花月有点不习惯。 “公子。”她轻声道,“将军吩咐,贺礼由您亲自赠与韩小姐。” “嗯。”李景允点头,没挣扎,也没反抗。 花月觉得不对劲:“公子没有别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他张开双臂穿上她递来的外袍,合拢衣襟,斜眼道,“总归是要做的,推也推脱不掉。” 一夜之间竟能有如此长进?花月觉得稀奇,倒也开心,他肯听话,那她就省事多了。 打开佩饰盒子,花月找了找,疑惑:“公子那日出府戴的鸳鸯佩怎么不见了。” 李景允跟着看了一眼,满不在意:“不见就不见了,也不是什么好物件,俗得很。” 那可是宝来阁的珍品白玉,请上好的工匠雕的,在他嘴里还不是好物件了。花月唏嘘,真是朱门自有酒肉臭,取腰间明珠作狩。 换了个七竹环结佩给他戴上,花月正要转身去收拾别的,手腕冷不防就被他抓住了。 “你今日要随爷一起出门,总不能丢了爷的脸面。”抬眼打量她那空无一物的发髻,李景允嫌弃地捏了个东西往她头上一戴。 花月一愣,顺手去摸,就碰着个冰凉的东西。 盘竹玉叶簪,与他那七竹环节佩是相衬的一套,李景允嫌它女气,一直没戴过。 “哎,别摘,东西贵着呢,也就借你今日撑撑场面。”他拉下她的手,左右看看,“等回府记得还我。” 都这么说了,花月也就作罢,老实戴着。 庄氏惯常不出门,将军今日也推说朝中有事,故而去韩府的只有李景允这一辆马车。不过韩家夫人与长公主交好,来庆贺其爱女生辰的人自然也不少,几个侧门都挤满了车马奴仆。 花月以为要等上片刻才进得门去,谁曾想他们的车刚一停,就有小丫鬟跑来,将他们引到紧闭而无一人的东侧门。 “我家小姐说了,李家公子人中龙凤,断不能与鱼虾同流,这门呀,她来替公子开。”小丫鬟笑得甜,说得话也甜得能掐出蜜来。 花月忍不住唏嘘,这年头皮相是真值钱啊,就算李景允脾气差不理人,韩家小姐也愿意为他敞开一片芳心。 她下意识地看了旁边这人一眼。 李景允没看那说话的小丫鬟,倒是倚在车边看她,神情专注。 见她看过来,他也不避,墨瞳里浅光流转,别有深意。 “……”花月莫名打了个寒战。 东侧门应声而开。 “景允哥哥。”韩霜扑将出来,像只小蝴蝶一般,到他跟前堪堪停下,欢喜地行礼,“你可来了。” 花月只看一眼就知道她今日定是打扮了许久,唇妍眼媚,花钿缀眉,望向李景允,满目都是小女儿欢喜。 再看李景允,人是生得挺好,鬓裁眉削,身量挺拔,若是站着不开口,倒也衬得上旁人赞他“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可惜,不消片刻,这位爷就开口了。 “我来送礼。” “……”花月恨不得朝他后颈来一棍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