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俞妈妈不傻,知道不能说出俞悦桐说的那些话。 俞悦桐说:“我觉得妈妈的提议很好!小姨,小姨父都那样对诗文诗雨了,你能忍,但也得考虑一下表妹啊。” 俞爸爸怕她搅和进来以后埋怨,赶紧阻止:“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呢!” 管诗文却突然说:“妈,我不管你和那个男的离不离婚,我和诗雨都不回去了。以后我们去捡破烂,去要饭,我和诗雨我们能养得活自己!要是真在外面死了,你就当没生过我们两个,反正我再也不要看见那一家人了!” 俞大舅急了:“诗文诗雨,你说什么呢!你.妈听了得多伤心啊!” 俞大舅的本意是不让妹妹伤心,但管诗雨却猛地爆发了:“她爱回去给人当牛做马她回去!我和姐姐不愿意给人当奴隶,你们给我和我姐花了多少钱你们说,以后我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 “是不是只有还了这个钱,我和我姐才有资格做人啊?行啊!我还!我去卖血卖肾还给你们行不行!” 俞大舅被吼懵了,但出于家长的权威,第一反应,他是用更大更凶的声音吼了回去。 “你们——” 俞悦桐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俞大舅掉了个个,对着一堆死不瞑目的老鼠尸体,俞大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俞悦桐将安安和康康分别塞进了两姐妹的怀里:“小狗的耳朵灵,你看,被吓坏了吧?” 管诗雨低头对上小胖狗圆溜溜的大眼睛,康康伸着脖子用舌头在她挂着泪水的脸颊上舔了一口,小尾巴摇得欢实,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腿上。 “表姐——”管诗雨绷不住了,抱住康康就开始嚎啕大哭。 俞悦桐看着这个还穿着初中校服纤细瘦弱的小姑娘,心疼地抱了抱她:“没事的没事的,咱们以后都不回去了,表姐有钱,表姐养你们。” 俞悦桐把哭哭啼啼的两个小姑娘先带回了自己房间,让小狗陪着她们冷静一下。 至于俞悦桐,自然是去听俞小姨是怎么打算处理这件事的了。 在俞悦桐的印象里,俞小姨一直都是个很懦弱的人。但听着俞外婆和俞小姨抱头痛哭的哭诉,才慢慢拼凑出了过去的事情。 管诗文大一点,但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姑娘,管诗雨小点,但也十五,两姐妹的生日掐头去尾还不到一年。姐姐生日在一月,妹妹生日在十二月。虞城习惯用农历算年龄,对外人都说管诗文十六,但按照身份证上的年龄算,两姐妹是同一年生的。 管诗文出生后,刚过完月子,俞小姨就被逼着再怀了孩子,管诗雨出生后,小姨父一家还想逼她再生一胎,但接连的怀孕让俞小姨伤了身体,以后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两姐妹的爷爷奶奶觉得俞小姨让儿子断了香火,对俞小姨从来没好脸色,对这两个拖油瓶就更差了。 俞小姨父也觉得自己被人笑话,在外面有不顺心地回来就拿俩孩子出气,他也不下大力气,只是用细细的竹条打在她们的身上,竹条很细,打不出血,但会留下一道道红痕,过一会就会鼓起来,又疼又磨人。 俞小姨年轻的时候还有气性,说要离婚,但每次一说离婚,就会被打,丈夫打她,公公婆婆也会打她。说她是搅家精,各种辱骂把她贬低到泥里去,还要到处说她脾气大不孝顺败家。 俞小姨不想让娘家人担心一直忍着,忍到无法再忍了,带着一身伤和两个女儿回娘家了。俞外公这才知道小女儿在婆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俞悦桐印象很深的是俞外公带着儿子女婿去管家要说法,俞小姨父干脆地说离婚,但女儿不能让俞小姨带走。 事情闹到了法院,俞小姨父又成了“爱女心切”的好父亲,经过调解,两个女儿一个给母亲一个给父亲。俞小姨顿时就慌了,她想逃离这个魔窟,但她得带着两个女儿一起离开。一听至少得留一个孩子给父亲,她吓得立刻想撤诉。 俞小姨父坚决要离,而且要让她这个狠心的母亲再也不见女儿。俞小姨没办法,哭着求他不要离婚。 从那以后,俞小姨父也“收敛”了许多,不打老婆孩子了,但他原本还做一个月歇三个月的工作态度彻底变成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在家开网店就是工作”,但十几年了,每年交着几千块钱的管理费,没见他发过几次快递。 俞小姨为了两个女儿,一直忍耐着,就当花钱买个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