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可助公主脱困。” 已有烟气透过湿布送入口鼻,她轻咳几声。张湍最初回应四字令她心烦意乱,随后几句入耳,烦乱渐渐消去。她缓了缓气息,抬眼直直望着对方道:“言下之意,你是为了我?” “是。” 她再呛咳两下,滚出两颗泪珠。呛入肺腑的烟尘经过咳嗽,仿佛已被驱逐,她肺腑松快,连带心情也愉快起来,带着轻快笑意道:“那你去吧。” 张湍万没料到她竟未在此事过多纠缠,怔了一瞬,很快回神应声行礼,转身快步向林中去。滚滚黑烟散入林间,他沾湿衣袖掩住口鼻,摸索着前进。未行出几步,脚下便被一物绊住,轻轻踢开,借着透过林木洒来的光亮,看到枯枝败叶间的长弓。 弓身折断,但弓弦完好,目光向四下一扫,见到些散乱箭矢。此前护卫在林中发箭猎狼,离开时因太过匆忙,未能仔细将散落林间的羽箭收回。他将残弓拾起,快速在林间穿梭,捡拾羽箭,随后折回营地。 他有了新的办法。 与其在山林中漫无目的地搜寻,不妨守在原地,放出信号,将还未来得及撤离的护卫引来。 她见张湍去而又返,动了动脚踝,想要起身迎他,却仍觉无力站立。只好抬抬受伤的手掌,招呼他向近前来。看他怀抱残弓羽箭,眨眨眼问:“没找到人吗?倒也无妨,你射艺绝佳,足够保护本宫。” 张湍将箭矢摆放一旁,快速撕下衣摆,将弓身对齐后用布料缠裹,而后试着拉开弓弦。先前拉满弓使右掌伤势复发,又抱赵令僖远行至此,他的右手早已不堪重负。此时轻轻拉弦,便觉疼痛异常,使不上力。 “你怎么了?”她看到他脸色苍白,目光很快捕捉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颤抖不止,肿胀如球。她听御医说过,被毒物咬伤会有红肿之症,故而惊讶万分:“你手伤了?是被毒物蛰咬了吗?” 因问得着急,不慎吸入浓烟,话音未完便咳嗽不止。她想要抬手掩面,动到伤口筋肉剧痛,弓起身躯,浑身沁汗。 张湍暂时放下弓箭,赶到近前,指尖捏住她所蒙面巾下沿。布料不似初时湿润,只余细微潮气,不足以隔去浓烟。近旁林木枝叶已被热气烘干,难再寻霜露润湿布块蒙面。张湍动了动右手手指,咬牙忍住剧痛道:“借公主纱裙袖边缠于箭头,点燃射向空中为信,不知可否?” “你手肿成这样,还能拉弓吗?” 火光愈近,照亮四周。张湍额角鼓起的青筋,两耳后淌落的汗水,以及肿胀右手克制地颤抖,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旧疾复发,并无大碍。” 她纳罕道:“你一介书生,怎会有伤筋动骨的旧疾?” 张湍顿住,左手微攥,不知何处漏来冷风,钻入心底。 她又道:“旧伤发作,不必勉强。这火既是要取我性命,待山火燃尽,必会有人上山搜查,且等着吧。” “公主不怕葬身火海?” “你说火会绕开此地,我怎会葬身火海?”她心中安定,张湍一心为她,她自然乐得信任。 心底冷风骤散,张湍看她无丝毫惧怕慌张,耐心强调:“恶意纵火,其心昭昭。即便侥幸等到人来,怕也不会善待公主。” 知其有所顾忌,她思虑片刻,忍痛抬起胳膊。 “自己动手。” 衣袖垂坠,染着污泥血迹,夹有草叶枯枝,显得分外落魄。 “多谢公主。”张湍左手提起箭头,试图划破衣袖。衣料柔软丝滑,箭头每每落上,都会行偏滑落,几经尝试亦未能割下布条。衣裳在她身上,不可随意撕扯,张湍一时犯难,握着箭头抬袖擦拭汗水。 她看得心急:“帮我把面巾摘了。” “面巾潮湿不易燃烧,倚靠它尚能隔些烟气。” “啰嗦,快摘。” 张湍照做。 经过几次烟气熏呛,她已有心得,面巾摘下后,她将呼吸放得更加轻缓。随后手掌翻转,手臂微回,头颅前倾,叼上腕间布料。她咬住衣袖,目光转向张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