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公主当时疑惑宛州飞蝗是否吃人,臣回答说,飞蝗不吃人,但人会吃人。” “那究竟是吃了,还是没吃?” “这……微臣,微臣没见过。” 她摆摆衣袖,掩住口鼻向一旁示意:“风禾子,拿来给他看。” 风禾子将指骨放置在陈言朴面前,陈言朴看后说道:“这,这是一节骨头?” “是贫道弟子的手指骨头,被人给咬过。”风禾子悲声道。 陈言朴立时磕头:“微臣不知,微臣属实不知。微臣自五月入京上疏请旨赈灾后,一直辗转各地筹措粮食,后来回到宛州,就负责陪同监察御史一同巡查粮仓,检视核对粮款数目。实在,实在不知道宛州还有这种事情。” “把他绑到角落里去,叫原东晖来。”她压着胸口,说两句话便要作呕。 张湍低声问道:“公主,这几日所核宛州账目无误,或可将县令传来,问一问各县如今在册人口。” 作者有话说: 1分时段算账,然后再合计。我不是会计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只是讨个巧。 2没有具体数值,后续也不会展现具体数值。 ? 第47章 前几日各地县志陆续送进道观,赵令彻时常翻着,偶有提及宛州五县各类信息,她有些印象。如今张湍要问,便同时吩咐下去:“把宛州县令也叫过来。” 原东晖先至,她安排着说:“两省六州三十五县中,属原南一省的各州县官吏,上到知州、下到县城,数目清查完全,一人一页,列个册子给我。” 张湍不解:“这是何意?” “我看内狱审问多有口供记录,先叫他们把册子造好,审问时填写方便。”她兴致勃勃,“凡在册人员,全数召到宣禹山来。我要亲自审问。对了,去将钦差使团的另一些人都叫来,灯点上,原南一省的项目今夜要全部核算清楚。” 原东晖得令退下,孙远一身泥巴跑进大殿行礼,脸上、发间皆有黄泥草叶。 她莫名道:“你是宛州县令?” “正是卑职,公主贵人多忘事,卑职这个县令还是公主您提拔的。”孙远抹一把眼角污泥,“卑职听说公主看上了这儿的野?菜,想要给皇上捎些回去,卑职就趁着有空闲在山里四处寻觅,只求能多挖点儿野菜孝敬。”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将七月宛州账目合计单子拉到近前,垂眼扫过问着,“钦差大人想知道如今宛州在册人口有多少。你是县令,说说吧。” “这算是问对人了!”孙远转向张湍一礼,“至去岁年底,宛州县城在册应有十二万三千上下。” 张湍刚要回问,赵令僖却先开了口。 “你们县志上写,兴平二十五年,宛州县城总在册人口二十七万七千八百二十九人。才过去十年,少了整整十五万人,你倒说说看,这十五万人去哪儿了?”她心中好奇,左思右想,莫名又想起那截指骨,腹中一阵翻涌。次狐见她神色不对,忙端盏茶来哄她喝下。半盏茶冲入腹中,方有些许好转。 孙远吞吞吐吐,后突然得了主意,眼睛一亮道:“去年蝗灾,县里多半人逃灾去了,还没回来,所以人少了点儿。” 张湍冷着脸说:“活人逃灾,与你在册人口锐减有何干系?” “这,卑职刚刚上任,兴平二十五年的时候,卑职还没考上功名,委实不知怎么就少了这么多人。”孙远又扯了个借口,而后岔开话题,堆着笑说:“公主娘娘,马上入夜了,夜里黑,卑职多找几根蜡烛给您点上,可别熬坏了眼睛。” 见人奉承着赵令僖获准退下,张湍脸色更差,晦暗灯光照着愈显冷峻。 她擦了手,拣块新送的梅子糕填嘴里。去年糖腌的梅子,酸味祛得干干净净,反倒觉着没滋味。她将梅子糕吐在帕子上,茶水漱了漱口,又道:“七哥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