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些想在景渊的面前摆丈母娘的谱,只是一想到景渊的身份只得作罢,她还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为难不了景渊。 于是她轻点了一下头,说了几句场面话,一扭头见夏浅语也在,当即便把脸沉下来道:“王爷过来送聘礼,你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知羞,竟也跑了过来!还不快回去!” 夏浅语还未说话,景渊已经开口:“是我请浅语过来的。” 陈氏:“……” 她轻咳一声后硬着头皮道:“依着梅城的规矩……” “我娶妻按我的规矩来。”景渊说到这里看向夏浅语:“我的规矩就是只要她开心,她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陈氏的手死死的拧着帕子,面上却还挤出一抹笑容来:“王爷这样怕是会把浅语这丫头给宠坏。” “无妨。”景渊依旧微笑:“媳妇就是用来宠的。” 陈氏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了些,景渊看着她道:“我听说夏大老爷去得早,这些年来也没有人宠着浅语,没人宠她,那就由我来宠。” 陈氏听出了他话里指责的味道,她的脾气一向不算好,行事也极为自我,素来容不得别人说指责她半句,平素就连含沙射影的指责也不行,可是今日面对景渊,她却只能生生忍着。 她忍得辛苦,脸上的笑几乎僵住。 景渊却似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一般,笑着道:“夏大夫人笑得如此开心,是不是很感动?” 陈氏只得点头道:“是挺感动的,浅语这丫头平素性子不好,难得王爷能受得了她的性子。” “夏大夫人真是太谦虚了。”景渊笑道:“在我看来,浅语什么都好。” 正常情况下,景渊上门提亲是不该自己夸自己的,然陈氏原本也不是合格的母亲,两人各怀心思,一个拼命诋毁夏浅语,一个则把夏浅语夸上天。 夏浅语在旁听到两人的对话,憋笑憋得几乎抽筋。 景渊和陈氏说罢,还拉着夏长河自己把自己夸了几句,又说了几句要把夏浅语宠上天的话,夏长河也只得陪着笑,帮着他夸夏浅语,再谢了景渊好几回。 夏浅语站在一旁看热闹,看着夏长河客气的留景渊在夏府用午膳。 既然是用午膳,自然是要喝些酒的,于是景渊直接就喝多了,虽未发酒疯,但是走路却发飘。 他走跑发飘也便罢了,还非要在席间舞了一回剑,剑出如虹,行如流水,直接就把夏长河的发冠给削了。 夏长河是个没出息的,在景渊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吓得尿了裤子。 夏浅语在邻桌听到动静,拿着杯盏浅抿了一口,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碧水轻声问:“小姐,王爷这是不是在为你出头啊?” 夏浅语平时是个通透的,然这此事她真没有往这方面想,此时碧水一说,她反倒愣了一下,一时间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她自夏长海去了之后,身边的亲人对她百般算计,这数年来只有她步步为营的谋划着一应事情,从未有人为她出过头。 她的心里生出了些许暖意,却又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和夏长河那样的人搅在一起,实有失他的身份,故不管他是否是在为她出头,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她轻声道:“找两个健壮的家丁扶王爷回房休息。” 碧水抿着唇笑着应了,刚把这事安排妥当,那边景渊又拿剑一剑把桌子给砍成两半,吓得夏长河和陈氏面如土色。 景渊将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道:“上次来夏府喝到浅语亲自酿的酒,我心里便一直念着,今日便多喝了几盏,果然是好酒。” 他说罢用剑挑起一个酒杯递到夏长河的身边道:“夏二老爷,请满饮此杯!” 夏长河早被景渊吓破了胆,怕他手里的剑一挥,就把他像劈桌子一样劈成两半,却又不敢不接景渊的酒杯,于是在接过酒杯时他的手抖得厉害。 景渊见他将杯中酒饮下,便赞道:“痛快,夏二老爷,再饮!” 这次用剑挑过去的便是一壶酒了,于是夏长河只得把那壶酒也喝了,等到碧水找人来将景渊扶下去的时候,夏长河已被灌得吐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