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了长长的两排。郭凯忽然想起县衙的花厅里还放着几十坛好酒,据说是县令打算给州官送礼的,于是命衙役搬了来,让大家开怀畅饮。 这一天,太行县的大街小巷都飘着肉香、果香,到处是人们的欢声笑语,彭六翁甚至高兴的掉了泪:“今年的重阳节竟是比以往过年还要热闹,小老儿闭眼之前能过上这么一天,真的含笑九泉了。” 郭凯站在夕阳余晖里,满目柔情的看着老少欢欣图。他和陈晨并肩站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晨晨,以前我只是听爷爷说要做个好官,如今才明白做个好官竟是这样开心,就像你说的: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陈晨吃惊的转头看他:“我不过是给你唱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郭凯不服气的晃晃头:“难道我很笨么?告诉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记住。” 陈晨低头笑笑,柔声道:“你可别吹牛,将来若是把我的话忘了,可不饶你。” 衙役老郝跑了过来:“大人,肉都炖好了,大人快去吃吧。” “好。”郭凯伸手去拉陈晨,半截上又尴尬的背到身后,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还真别扭,尤其是她还穿着男装。 “他爹,我把孩子们都带来了,没事吧?”一个中年妇人领着两个孩子拘谨的站在巷子口。 “没事、没事,大人说了,全县的百姓都可以来。”老郝笑呵呵跑过去,抱起那个小点的孩子。 陈晨却突然发现妇人脸上有几道疤痕,使原本不错的样貌失去了美感,这些天办案的敏感让她追上去几步,问道:“郝夫人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若有冤情,大人必定给你们做主的。” 妇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老郝面上也有几分羞赧,低声道:“多谢小陈大人关心,没有冤情的。不过是当年我生了一场重病,觉得自己命不久长就对妻子说我死后让她带着孩子改嫁,毕竟一个寡妇带个孩子太苦了,那时她还年轻也漂亮。谁知妻子生了我的气,为了表明决心竟然用簪子划破自己的脸,说我不想求生就撇下她们娘俩吧,我……”老郝红了眼眶,陈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个衣着普通、温柔恭谨的女人。 郭凯起初也和陈晨想的一样,听到这番话竟是对他们夫妻满怀敬意,摆手道:“好了,快带孩子们去吃些东西吧。” 流水席一直持续到二更,郭凯不时被人敬酒,已是喝的半醉。摇摇晃晃的跟着陈晨回住处,却有一名衙役刚刚从京里办事回来,捎来了郭家给郭凯的一个盒子。 到了屋里,陈晨站在窗边把今日从野菊谷带回来的一棵花瓣晶莹透明的紫菊种在花盆里,郭凯醉的晕乎乎的半倚在桌子上打开盒子拿出信来瞧。 他半眯着眼竟然也能看清上面的字迹,信是老爹郭翼写来的,一边瞧一边低声嘟囔着,陈晨手里仍旧在摆弄紫菊,耳朵却侧向了这边。 郭凯把信念完,陈晨也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只是他却还傻乎乎的嘿嘿笑着说:“晨晨,我爹表扬我了呢,我长这么大,虽说一直是聪明好学的,但他极少表扬我,还总是训斥我耍小聪明。嘿嘿!而且皇上也说我干的不错,回去以后就要加以重用了。” 陈晨仍旧拨弄着花盆里的土,没有搭话。 郭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起盒子放到窗台上,在背后抱住她:“晨晨,信里也提到你呢了,你看,这是娘给你的首饰。” 陈晨淡淡扫了一眼,盒子里放着一只金钗和一对金镯,成色很好,分量也足。比起现代社会结婚前买的三金不知要重上多少倍,可是陈晨觉得很刺眼,郭家比这更精致、漂亮的东西应该有很多,也许他们是投其所好吧,认为商家的女儿最喜欢这种粗大的金饰,换句话说:你也只配带这些粗大的金饰。 信里的确提到她了,在末尾处有一句:儿之妾室务必好好管教,出门在外莫让人笑话,戒骄戒躁,回京后纳入家门,你母亲有两件首饰赏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