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烦都烦死了, 那就吃了午饭走。”郭凯带着陈晨和郭培来到县衙门口,却见一个背着书箱、穿衣打扮像教书先生的人坐在一个小铺盖卷上,垂头啜泣。 “老夫子,为什么在这里伤心落泪?”郭凯弯腰问道。 老先生抬起头来看了看, 嘴唇颤抖着没出声。 衙役老郝在一边说道:“这位就是新来的钦差大人,你不是有冤屈么,还不快跟大人讲。” 一听这位就是钦差大人,老先生吓得赶忙抹去眼泪,跪倒地上:“青天大老爷明鉴,小民是个教书先生,为了养家糊口在裘员外家教书三年。他家儿子顽皮任性、很难管教,小民为了多挣点工钱,也就忍了。谁知裘员外竟然想赖账,生造了一个字,把个钉子的‘钉’加了一点,说是钉子钉进墙里,念做‘噔’。他说小民才疏学浅,不配教他儿子,就把我赶了出来,三年的工钱分文不给。” 陈晨笑道:“老丈,你且稍等,大人升堂之后自然为你做主。”她悄悄揪了一下郭凯衣袖,把他叫到庭中花坛处:“以前我倒是听说过一个这样的故事,没想到这种事还频频发生呢。” 郭凯一笑:“哦?你听说的故事还真多,那你说说故事里的那个官是怎么处理的。” “那个县官叫做寇准,后来做了丞相的。他遇到的事情和这件事差不多,也是一个刁钻员外赖工钱的事。他试了试教书先生的才学,指着县衙门口的灯笼道:“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西南北。教书先生答:一年学,八吊钱,辛辛苦苦,历尽春夏秋冬。寇准确定此人是能教书的,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造了一个字,竹字下面加个肉字,那员外也不认识,他就命衙役打了他三十大板。然后告诉他这个字念‘啪’,就是竹板子打肉的声音,该给教书先生的工钱也分文不少的给了。” 郭凯点头:“这个办法好,就得让刁钻员外受点皮肉之苦,一会儿我也按这个办。” 郭培在一边也听到了,连连点头道:“姨奶奶真是博学多才,讲得故事也好听。” 陈晨瞪他一眼,便看向郭凯。郭凯接触到半羞半恼的眼神就知道向自己求救呢,笑骂了郭培一句:“小点声,还没成亲呢,以后再讨好不迟。” “你……”陈晨气得伸手掐了他后腰一把,转身进了大堂。 郭凯肃了脸色,升堂问案,命人把裘员外和他儿子带来,问道:“教书先生在你家教了三年可是事实?” 裘员外答:“是教了三年不假,但是他才疏学浅,根本就是误人子弟。” “如此说来裘员外定然是博学多才了,那好,我来出个上联,你来对个下联吧。”郭凯虽不精通文学,却也在国子监读书多年,对对子什么的还不算难。为了在陈晨面前显示自己也是个有才的,就没用刚才听到的对联,而换做了别的。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裘员外张口结舌,哼唧半天对不上来。郭凯对教书先生道:“你来对吧。”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教书先生对的流利、工整,郭凯点头。 “裘员外,这里有个字你且来认认。”郭凯在纸上写下一个上竹下肉的自造字,依照寇准的法子教训了裘员外,给了教书先生一个公道。 门外两个农人拉扯着进了大堂,争先恐后的诉冤,张三说:“大人,我家水田里原本干净的很,水稻眼看着就要丰收,近来却突然出现很多咬人的大怪虫。今天我去看地,正瞧见李四把他家田里的大怪虫扔进我家田里,大人做主啊。” 李四道:“青天大老爷,我是冤枉的,我今日往他家田里扔怪虫不假,可是我家田里原本没有那些东西,近日却突然冒出甚多。我家的水田是靠边的一块,邻着的只有张三家田地,可不就是他扔到我家田里的么。我给他扔回去,只是物归原主。” 郭凯疑惑的和陈晨对视一眼,大怪虫?什么大怪虫。 “等等,你们先说说那大怪虫长什么样子?” 二人争着描述,大家却听得稀里糊涂。说是那东西有个圆圆的盖子像乌龟,青色的,有两个脑袋,七八条腿,咬人可疼了。 这是个神马东东啊? 陈晨低着头冥思苦想,郭凯干脆命人备马,打算去田里瞧一瞧。太行县本是山区,良田少,原来并没有水田,近两年汾河水暴涨,小支流沱河河岸的沼泽被一些勤快的农民开垦成水田。于是乎这水田十分金贵,成了全县的骄傲。 陈晨皱着眉问道:“你们说的那怪虫可是横着走的?” “是啊,是啊,那小妖怪专门横着走路,一个头在前面,一个头在后面。” 陈晨看着郭凯笑道:“快别备马了,什么小妖怪呀,分明就是螃蟹嘛。” 郭凯想想也对,气得扑哧一笑:“去,每人拎一个大麻袋,把自家田里的大怪虫都捉来,本钦差自有办法对付它们,若是其他人家田里也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