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说话还带着股戏腔,咬字一板一眼,抑扬顿挫,却又说得丁晶怡一阵心慌。 谁人不知,按照文章叙述,京家才是罪魁,就是不敢找茬。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叫嚣的厉害?”盛爱颐淡淡笑着,优雅又得体。 “不敢去我们家,就冲着乔家去。” “这也算是欺软怕硬吧。” “就你这种品性,也敢质问乔家?我今天也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泼皮混子。” 丁晶怡面对盛爱颐,那是大气都不敢喘。 “你不是需要澄清,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问我答。” 底下记者面面相觑。 谁敢问她哦。 丁晶怡也是嗫嚅嘟囔着,不敢作声。 “既然没人开口,那我就把事情说一下。” 盛爱颐今日过来,摆明就是给乔家长。 专程过来澄清此事。 其实这件事,当事人都过世了,无从追问,乔家也无法解释,所以傅沉才会想到先毁了丁晶怡,让流言不攻自破这种办法。 但凡京家出面,只要他们开口了。 怕是无人再敢置喙。 “其实乔老与父亲,却是有交情,父亲曾搭救过乔老夫人,却是曾住在同一个府邸内,但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半点僭越。” “说乔老托人找关系,搭救老夫人,更是无稽之谈,他当年甚至因为和父亲感情笃厚,还在京家小住了半个月。” “他与老夫人离开的时候,战火纷飞,南下归家躲避战乱,是父亲派人护送离开,其中艰辛,怕是现在的人难以体会。” “战火流寇,也是死里逃生了几次。” “和平年代到来,乔老感恩,几次想来探视,都被父亲拒绝了,无非是觉得门第不配,怕污了乔老清誉。” 盛爱颐深吸一口气,“那时候的政治环境如此,大家心底都应该清楚一二。” 京家绝对是严打的对象,但凡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无一例外,都会被拉去责问。 “两位老爷子,一直书信往来,父亲虽过世,书信一直保留着,两人君子之交,乔老感怀,这才将弟子名字取了含有川北京家等字样的同字或谐音。” “我是真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为何会被人杜撰成这么龌龊不堪。” “难道说,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发生一些什么?这才能满足某些人的猎奇心理?父亲一生只取了一个妻子,没有什么十八房姨太太,若不然此时京家还不应该是子孙繁盛,哪儿会如此人丁凋敝!” 关于京家的流言太多,大家不清楚,就更加好奇,最后杜撰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爱颐将事情轻松说来,就好似再说一段娓娓动听的往事。 光是这声音,就听得人骨头发软。 “今天我说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问,若是以后再有人说这件事,就算是打我的脸了。” 却不曾想她话锋一转,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传达的意思却很分明。 以后提及此事者,就是与京家为敌,算是把整件事都揽下来了,不得不说,非常大气。 盛爱颐笑着看向丁晶怡,“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 丁晶怡咬了咬唇,“没有。” “口舌容易找招恶业,重则会丧命的,我看你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路还长,别断送了自己一辈子。”盛爱颐还笑着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因为拉扯弄皱的衣服。 她说这番话时,声音压得非常低,也就离得近些的宋风晚听到了。 笑眯眯的威胁人。 也是挺吓人的。 “其实今天本来不是我来的,也算是给你留了些脸面,该如何澄清道歉,你心底应该清楚吧?” “嗯?” 盛爱颐笑着退开身子。 丁晶怡反正已经吓得有些腿软了。 她这已经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恐吓。 而且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型。 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自己身上,还绝不留一点血那种。 盛爱颐说完,转身,拉着宋风晚就往后侧走,此时乔西延也拉着汤景瓷下了台,一群人便进了后台休息室。 汤望津此时已经在过道上等着。 “爸。”“二师伯。” 汤景瓷和乔西延同时开口,他碍于此时盛爱颐在,轻轻哼了声,没当场发作。 盛爱颐平素接触外人少,一直在热情邀请乔艾芸去家里做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