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抬手拿起紫砂壶,倒了杯茶,神色如常看着视频。 视频发生在香客上香祈福的地方,女人坐地狼嚎,哭着诉说: “……这家寺庙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偷了我的孩子还把他藏起来,都不肯给我们见一眼,简直没天理了。” “仗着在京城有钱有势,就这么欺负我们外地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看这寺庙里都住着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儿在这里肯定受尽了委屈。” …… 边上还有许多和尚,他们平日打坐念禅,没见过这种场面,显然乱了手脚,周围乱成一团,就连香炉都被推翻在地。 十方滑过手机,“主要是我们昨天没澄清,现在舆论一边倒,甚至有人去警局门口闹事,要去警察彻查此事,您看这些评论。” 傅沉呷了口茶水,翻开视频下留言。 “我们老百姓想要一个公道就这么难吗?” “昨天热搜下的那么快,果然是有钱有势,不许我们提。” “如果他们清白,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肯定做贼心虚了。” …… 十方蹙眉,“三爷,我们现在还不行动?这件事怎么能闹得这么大?” “有人想趁机踩我们傅家一脚呗。”傅沉轻笑。 傅老三子一女,现今只有傅家老大还在政坛,为了避亲,并未留在京城任职,明年选举官员调整,他有很大可能会回京,进入领导班子。 不知多少人盯着傅家。 十方点头,“也对,如果没人后面撑腰,这个电视台怕也不敢明目张胆披露。” 毕竟涉及到傅家,牵扯傅老,话题敏感。 “那我马上去查。”十方说着就要出去。 “不用你查,我有更合适的人选,这人不想被我们发现,自然藏得深。”从出事到现在,傅沉一直都不惊不扰,丝毫不为所动,当真坐得住。 “嗯。”十方点头。 ** 川北京家 早上六点,朝阳初升,京寒川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子挽至手肘处,将锅中刚煎好的鸡蛋饼盛出装盘。 “六爷,您的电话。”有人出现在厨房门口。 京寒川拿起一侧的布子,擦了下手,接过手机,“帮我把粥盛出来。” 那人点头进入厨房。 他们家六爷真的活得过于精细,估计外面的人打死都想不到他是那种会亲自下厨做早餐的人。 京寒川看着来电显示,坐到沙发上,微微拧眉。 傅沉的电话。 这厮本就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一大早,怕是没好事。 接起电话,“喂——”了声。 “有事请你帮忙。”傅沉直言不讳。 “你说。” 京寒川咋舌,这人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傅沉便把自己想法与他简单说了下。 京寒川捏起放在一侧的鱼食,捏了一点投入浴缸中,看着金鱼张嘴吞食,轻轻笑着,“你一直不动作,就是想看一下背后是否有势力支持吧。” “京城辅导班上万,他们能直扑过去,本就不正常。” 那对夫妇在京城没有半点人脉,怀生虽与生父有几分相似,毕竟稚气未脱,婴儿肥犹在,也看不出有父子相,应该不是路人提供的信息。 “你是觉得,有人利用这件事,对付你们家?”京寒川指腹摩挲着鱼食,不知在想什么。 “那群人已经闹到寺里,接下来肯定是我们家。” “我帮你查。”傅沉没开口提要求,京寒川已然猜到。 “谢了。” “宋小姐应该给你留了不少椰子糕,送我吧。”京寒川笑道。 傅沉抿着嘴,这人答应的如此爽快,居然只是为了几块糕点? 京寒川挂了电话,立刻吩咐人做事。 “六爷,还有人想对付傅家?”大家诧异,“傅老退休后,傅家已经很低调了。” “傅老虽与人为善,也难免有对家,况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京寒川轻哂,幽幽道出最后一句。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 慈济寺出事,普度大师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庙里,今天已是国庆最后一天,宋风晚今天必须要回学校报道,晚七点准时上晚自习,她吃了中饭,傅沉就送她回了学校。 宋风晚提前给胡心悦打了电话,她没说自己提前一天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