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正义之人,却是你这嫡子能使出这般阴险手段,在自家亭子里头私自扣押官眷,威胁弱女子,便已是豁出体面去了。这等名字的细枝末节之事,又怎会在意。” 我细细瞧着他,祈祷着他能有一丝动作,却是他仍微微垂着首看棋,两指间夹着一颗黑子,冠上晶莹细润的白玉,竟是纹丝未动。 待我正要开口继续,他却是头也不抬,轻笑一声,将两指间的黑子收回手心里,先一步开了口,“孙裴。” 他倒是干脆,竟直接报上名来。 我一时气极,却正好趁着这股怒意,开口便骂他:“你怎能面皮如此之厚?亏得你是三品大员之子,你可知,你如今行的这等皆是些最末流下作的腌臜法子!本还以为你们孙家是有几分傲骨的,却不承想你自己要与人做走狗便罢,竟还拉着自己尚且年幼不懂事的妹妹一起,当真是下作极了!” 话刚出口,我却先喘了口气,等稍微冷静了些,便被自己方才的说法给惊着了。其实这般说,对玉灵确实是刻薄了些的,可现下,我也着实在是没有旁的办法了,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孙公子初听时,始终将头低着看棋,不为所动。却是一听我提到“妹妹”二字时,这才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 我瞧他的神色一扫之前的温润淡然,带了几分薄怒,眸子间的暴戾显而易见。便是如此生气了,却仍是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看来只有跑,才能真正激怒他了。 可叹我也当真是遇到绝境了,为了自救,竟只能上赶着叫人把自己的腿打折。撞柱子虽也可行,却是风险始终是有些大的。 趁着他神色暴戾,我猛然转过身,一步便将门打开,刚走出一步,却又撞到了外头的人,被弹了回来。还两步倒退不及,又坐倒在亭中,屁股摔得生疼,模样甚是狼狈。 这一系列的变化,叫我一时心乱如麻,心间猛然跳动了起来,慌得厉害,腹间也是一阵翻滚。我心下登时轰隆一声,几乎忍不住要哭了出来。这回,他不必弄折我的腿,便是我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了。 难道便只能触柱了吗?会不会被他一把拦下?若是被拦下了绑住又该作何? “哟!你这丫头平日里便野得很,今日在孙府里也不老实,怎的又摔了?” 我眼里的泪都还在眼框里头打转,那些个自残的法子也在心头百转千回,却是猛然听见了那熟悉的语气,熟识的声音,心下也跟着猛地跳动了起来,几乎要控制不住哭出来。 是齐渊! 我抬着头看他,他面上那向来只叫我觉得奸猾的笑意,在此时瞧着,似乎也顺眼了几分。 他伸手将我拉起,带到他身后。 “怎么?孙贤弟方才的棋没有下畅快了,我都走了这么久了,贤弟还在思索?”齐渊开口道,绝口不提方才的事。 我自然知晓,他想大事化小,不愿坏了我的名声,也不插话。 孙裴站起身来,轻轻拱手,“齐兄的棋艺便是让小弟几招,小弟都望尘莫及啊!” “哪里。”齐渊自谦。 “齐兄怎的又回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孙裴明知故问。 齐渊笑意更深了:“非也,却是你们院中有我喜欢的风景,我都出了孙府,却仍是恋恋不忘,这才又折了回来。” 孙裴笑笑道:“不知是何处?不若我陪着齐兄一同赏赏?” “正是此处。” 孙裴轻笑一声,却是是不肯让方才的事情就此翻过,见此机会,立刻开口,将话头往我的身上引,“我从送了齐兄出门之后,便一直在此处思虑你我之前的棋局……却是容姑娘突然进来了。” “她向来爱四处乱逛,不过今日刚出宫,还未回家便被你母亲孙夫人邀进了孙府,如此才扰了贤弟的雅兴,贤弟向来是个宽厚的,定不会怪罪。”齐渊轻声道。 孙裴却是又笑了笑,“齐兄哪里的话,不过一桩小事罢了,又何谈怪罪?只是……” “贤弟如此豁达,那便好!”齐渊瞬时将孙裴的话打断,“人我便带着走了。”说罢,伸手拉起我便要出去。 我心里头瞬间松快了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