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不断的自责,为什么?早就应该猜到的,楚国上了年纪了,多少会有些小病小灾的。不,他其实早就有感觉到的,可为什么和楚国绊了两句嘴就不接着问下去呢?为什么和他甩小性子,赌气,任性,离家呢? 楚响的心情如何也平复不下来,他两手握着手机,坐在候车厅内。边等火车边准备回复过臻的信息,问他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是手指根本不受控制,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讨厌屏幕上的24键。 “shit~”声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候车厅里很安静,不年不节的,大清早也没什么人。倒显得这一声脏话尤为刺耳。 他干脆拨通了过臻的电话打过去。 嘟了两声…… 那边接通了:“喂!”没了沙哑,利落。却透着丝丝悲凉。 听到过臻这样的声音,楚响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各种被查出癌症的消息已经在他耳边响起,如果真是这样,这次回去他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楚国呢? 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yo man么? 或者说一切都好,只是小感冒。小感冒马上就好。还是楚国生气了,故意吓吓他。 顿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绕过结果,等他回去见着楚国再自己问他。好好道个歉,无论什么叔侄两一起承担。 “我马上回去,在哪家医院?”他挺了挺腰,想要给自己一些底气。 …… “不在了。” 过臻的声音从没这样过,那种痛心疾首的无能为力感。 提前预演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脑癌 器材室的门是早年的实心铁门。南城一中自建校以来也多次翻修过,但唯独这里一直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她一直讨厌这里, 那种幽闭黑暗的空间让她不适。 门被风呼上之后, 巴小三因视觉被夺,脚下一软重心不稳,直接栽进了球桶里。 她的呼吸开始频繁加快, 安静的室内环境里都是自己心脏跳跃的声音。伴随夹杂着恐惧与焦虑。且又慢慢扩散地迹象。 来之前留意过器材室的锁,从外面需要钥匙,但是从里面是可以打开的。想到这里,巴元颤颤巍巍想要在球桶里翻过身来。可是用力之后才发现根本做不到。四肢全部软了, 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明知自己的恐惧与焦虑是过分的、没有必要的、不合理的, 但却无法控制, 内心有痛苦感。巴小三的意识里还有一丝清醒。她明确地告诉自己,没事的,走过去, 打开门, 然后走出去,然后一切都会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