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心突突直跳,瞳孔猛缩身体发僵,死死地瞪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李锦素上前摇着,把常氏摇得都快吐了。 “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用力摇老夫人呢”柴妈妈喊起来。 李锦素害怕地捂着胸口,“柴妈妈,方才祖母好像魔怔了,那眼神好可怕。我吓坏了,想起别人说若是陷入魔怔,只能想法子弄醒她。” 常氏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手死死地揪着被子。 巩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心下快意,脸上却露出担心的表情,“我也曾听说过,说是魔怔之人若不弄醒,恐怕不好。三娘虽然行事不太妥当,却是为母亲好。柴妈妈,你赶紧让人熬一碗安神汤给母亲服下。这上了年纪的人,最容易招惹东西。” 常氏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喷着气,恨不得掐死她。这个贱人,落井下石心术不正,与那嫡姐一模一样。 在闺中受过的苦,一齐冒上心头。 再一看更碍眼的孙女,恨得不把她们打出去。 柴妈妈一看主子的心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对巩氏和李锦素道:“夫人,三姑娘,老夫人乏了。” “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事,你立马派人去正院禀报。” “老奴记下了。” 李锦素慢慢地起身,眼神还带着怜悯,“祖母好好歇着吧,兴许我母亲在地下知道你病了,会托梦来看你。” 这下,不光是常氏,柴妈妈的脸色也变了。主仆二人快速交换一个眼色,眼神中带着旁人难察觉的恐惧。 李锦素一直盯着常氏,自是没错过这瞬息的变化,心里冰凉一片。 佟氏果然是被常氏逼死的,想来在佟氏死之前,必是听尽了世间最难听的话。若不然,怎么会丢下年幼的女儿。 她冷着眸,走到门边时,不经意回头,便和常氏的目光对上。 那是一种极难形容的目光,恨中带着怕,还有些许惊疑。 出了荣安堂,巩氏亲亲热热地对她道:“三娘这一路乏累,快回去歇着。” “多谢母亲,只是三娘哪里睡得着。一想到那近百万两银子,心都在滴血。除了这些银子,还有明面上的银子,这些年我都没有见着,想来母亲也是没有见过的。这么多的银子,都去哪里了呢” 巩氏目光复杂,心里何尝不知道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这么多的银子,都被老虔婆给贪下了。可怜他们母子三人,就紧着老爷的俸禄,过得紧巴巴的。而老虔婆和安氏那个贱人,以及贱人生的一对儿女,却是穿锦,听说安氏每夜里都有一盅血燕,这才养得细皮嫩肉的,勾着老爷。lt;/pgt; 满心的恨哪,一时难消。 三娘醒悟过来也好,左右自己多年来是有小心思,却并没有占到什么好处。倒是老虔婆,被三娘给盯上了,日后有的受。 “谁说不是呢,可怜你生母,本是想给你留下倚仗,万不成想竟然便宜了别人。若是她泉下有知,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子。” “夺了人的钱财,躺在死人的魂魄上享受着富贵的日子,那是滔天的业障,将来进了阎罗殿都是要清算一遍的。油锅刀山等着那些人,我母亲也等着看他们的报应。” 巩氏被她凉凉的眼神惊到,背后发寒。 这个三娘,还真是…难道真是被佟氏托梦点醒了。 她心头大骇,挤出笑来,“三娘说得怪瘆人的,都吓到母亲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母亲,你说是不是” 巩氏想起她上次说什么佟氏托梦给自己的话,唇上的血色退去。竟是有些不敢与她对视,眼神飘忽。 “好孩子,别想太多,赶紧回去好生休息一下。” 李锦素微微一笑,同对方别过。 这些人哪,做多了亏心事,轻轻一吓,就面无人色,可见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佟氏那样一个女人,是因为什么被逼得自尽呢 她想起之前常氏眼中的恐惧,转头问跟着的成妈妈。 “妈妈,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