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们不动声色,都在看锦宁侯府的老夫人行事。 锦宁侯老夫人当然被赐了坐,谢了恩便坐下了。 既是贺生辰,便有唱礼的环节。 众人要送的礼,在进宫之时皆已登记造册,由礼部专门收着。这会儿只需对着单子唱报,再由一小太监例行展示。 李锦素听着,这些人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皆是听着名头好寓意足,实质上一件价值连城的好东西都没有。 唱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她。 当唱礼太监说出她的名讳时,陈皇后似乎挑了一下眉,“都御史府李家?” “回娘娘的话,正是都御史府李大人的嫡女李氏锦素送的礼。” 小太监把那幅字展开,呈向皇后娘娘。 陈皇后点头称赞,“好字,不知李氏锦素是哪一位?” 李锦素出了例,行了跪全礼,“皇后娘娘千岁,臣女李氏锦素,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抬起头来。” 李锦素依言,半抬了头。 陈皇后俯视着,眼神慢慢有一丝波澜。看了半晌,指了一指,对身后的嬷嬷道:“留音,你看李大人的这个女儿,长得是不是很像贞娘?” “奴婢瞧着,确实像佟小姐。” “是吧,本宫刚才恍惚着,好似再看到了贞娘。一别多年,不想贞娘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本宫记着,与贞娘作诗喝菊花茶的事情仿佛将将过去。” 殿内的众人眼神都起了变化,看向正中间跪地的那位姑娘。 这位都御史府的三姑娘,行为太过放浪。京中众人几乎都听过她的事情。料想皇后娘娘应是听说过的,怎么像是要抬举她? 莫非… 不应该啊。 李锦素半垂着眸,心下微动。 陈皇后和佟氏是好友,这一点为什么她不知道? 她本就有计划,眼下正是好时机,于是伏地叩首,“娘娘,臣女有错。” “哦,你何错之有?” “臣女所送寿礼,并非出自臣女之手。臣女另备有一物,是臣女的一片真心。”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双手高举。 众人心惊,这姑娘莫不是疯了?或者是在耍什么小花招?而常氏的脸已经黑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孙女在此时犯蠢。 小太监从她手上取走锦盒,先是打开查验,然后交给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老嬷嬷一看,脸色丕变,将锦盒呈给陈皇后。 陈皇后捏起锦盒中的物件,展开来看。 一看之下,也是惊讶万分。 “这是何意?” “回娘娘的话,此物件乃是臣女生母的嫁妆单子。” 嫁妆单子? 谁送礼会送人嫁妆单子,夫人们心里狐疑着,都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唯有常氏,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心里祈祷着,这蠢货千万不要干傻事。 “你这孩子,送礼哪有送嫁妆单子的。”陈皇后轻笑着,将单子放回锦盒内。 “皇后娘娘,这并非臣女一人之礼,而是臣女母亲所托。臣女的母族,祖籍沧洲,沧洲去岁遭受旱涝两灾,百姓们好容易熬过寒冬,恰赶上最近倒春寒,听说那地民间多有疾苦。前几日,臣女母亲托梦,言辞恳切,哀求臣女无论如何要替沧洲父老做些事情。臣女想着,这些嫁妆乃是母亲之物,合该用在沧洲百姓身上。然而臣女一介后宅闺阁女子,不知如何行事,也不敢抛头露面。是以借皇后娘娘生辰的名义,成全臣女的一片孝心。” 说完,她伏地叩了三个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