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 “可是,却是个女儿!” “我心知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就偷偷的,找人买了一个男孩,换了。” “懋儿不是我们的孩子……” “噗……” 紫黑的污血猛地从躺在床上的人口中喷出,打断了皇后的叙述。 原本该人事不知的皇帝竟然睁开了眼,惊怒交加的指着皇后,“你……你……你说什么!” 皇后愣了半晌,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些天,京城里热闹非凡,茶寮酒肆中谈论最多的就是皇帝梦见一仙人,得到上天点拨,说民间有一女,乃天命所钟之人,堪为太子佳媳。 太子啊! 舒糖感叹一声,那个“岐嶷兆于襁褓,颖悟发于龆龄”的大魏皇太子,据说不单天资聪颖,于政务上亦天赋过人,曾令不少阁老大赞。 “唉,糖糖,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就是咱们陛下梦中的太子妃呢!”东市豆腐坊的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年轻貌美,引得无数人排一个时辰的队买豆腐,就为了一睹芳容。 美人儿总是自视甚高,极少夸人,但是老板娘夸舒糖的这一句却毫无勉强奉承之意。 舒糖哈哈大笑,“如果我真的当了太子妃,那就封你当贵妃娘娘。” 老板娘亦是大笑,“行啊,那可就说定了,到时候我就甩了我家那个病秧子,跟你到皇宫里享福去。” 舒糖贼兮兮地笑:“你真舍得啊?” “你个贼丫头!”老板娘羞红了脸,狠狠掐了舒糖一把,“诶,对了,你家阿彩呢?好几天不见了。” 阿彩是个傻子,很少出门,也就老板娘见过几次。 “阿彩的父母找到她了,把她接走了。”舒糖笑得一脸欣慰,接着又有些伤感:“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 正说话间,一队人马突然闯入东市,径直来到豆腐坊门前。 舒糖往外一看,这些人个个鹅帽锦服,当先一人更是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竟然是锦衣卫。 那人翻身下马,径直朝舒糖走来。 舒糖忍不住心跳加快,锦衣卫出没,向来带着腥风血雨,他们来这卖吃食的东市做什么? 那人大步走近,神色冷肃,周身仿佛缭绕着锋利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舒糖无端觉得有些冷。 “你是舒糖?” 声音切金断玉,冷厉如冰。 “是……” 舒糖一个字还没说完,那人就扭头吩咐,“带走!” “唉你做什么?!”舒糖本能的往后一跳,避开了擒拿自己的手。 舒糖窜到门口,随时准备跑路,“喂,你抓我做什么?你们锦衣卫不是专搞当官的吗?我可是良民!” 舒糖紧紧盯着领头那人,她可从来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没抓她的道理! 听到最后几个重音读出来的字,那人似乎是微笑了下,舒糖不敢肯定,他那一张脸冷得跟冰冻过一样,竟然还会笑? “不是抓你。” 他开口,声音好像还温柔了一些,险些惊掉舒糖的下巴。 “查明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立刻就放你自由。” “不会是找太子妃吧?”想起刚才老板娘说的话,舒糖吐槽。 “……”他微一点头。 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不过选太子妃嘛,就算落选了应该也不会杀头吧。 确定了没有危险,舒糖朝担心不已的老板娘挥了挥手,“给我留点儿嫩豆腐等我回来敷脸!” “诶,好……” 老板娘站在店门口,看着舒糖坐在马上迅速走远。 舒糖趴在清雅的书房里长吁短叹,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重,她本以为马上就能回去,谁知道还要呆到明天。 可惜无论舒糖叹得再大声,坐在那里看书的人始终置若罔闻,连眉头都没动过一下。 舒糖终于忍不住趴到他耳边大声喊:“我!要!回!去!” 看书人的终于纡尊降贵的微一挑眉,“回去做什么?” “留给我敷脸的嫩豆腐……” 对方脸一抽,叫下人送来了一盆牛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