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小鼎的话里只听见了,自己,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管,隐瞒和私自。他的理智摇摇欲坠,最后挣扎着说, “我想让你开心,事情没办成之前不好让你知道。” “我已经不是年轻姑娘,不需要这样的惊喜。不,绝对是惊吓。”苏小鼎睁眼看着他,“我不要被人打着为你好的幌子,被决定被安排。你与其是为我,更是为你自己,你一直不喜欢楚朝阳,耿耿于怀。我不想成为你们相争的工具,更不想你变得和他一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安排过一次,再不要重复命运。 方骏听明白她的意思,两眼血红。他死死按住桌面,心里有一头巨兽在咆哮。 她不公平。 她可以对楚朝阳交付信任,对他却各种防备;她对辜负她的人念念不忘,却下意识忘记他也是个人,会痛会伤。 他一字一顿道,“苏小鼎,我不是多管闲事。楚朝阳早就把你扯进他的漩涡里,放任自流的话,他会踩着你的尸骨往上爬。他要离婚,根本不是因为你的要求;他蓄谋已久,从好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你以为新店的火灾是巧合?苏建民的小老婆真是自己找的?那个还没生出来的苏家儿子能睁眼见阳光?他早就全都安排好了,只等着苏小蘸束手无策地离婚,然后再转身包装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看着苏小鼎越瞪越大的眼睛,“苏家菜的招牌,他委托江浩让下面的人买的,加价转卖的合同已经签了。” “苏家菜抵押贷款的钱,也早被他转出去。” “苏小蘸不离,面对的会是高额欠款;她离,反而能独善其身。” “他离完婚,大笔钱和招牌在手,发个营销东山再起。” “可是,我不能让他离得那么爽快!” 苏小鼎的唇抖了又抖,半晌才道,“所以你到底对苏小蘸说了什么?” 方骏静静地看着她,“你还是不信我。” 苏小鼎一整夜没睡着,方骏失望的眼睛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 这次她没被他拉黑,但却被动地展开了冷战。 她起床,对着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覆了一层层的眼霜。手机上没有方骏的电话和短信,反而是楚朝阳来了个道谢的。应是他半夜手术完成后苏醒发的。苏小鼎只觉得厌烦,直接把人拖黑了。 老头子昨儿半夜进城,被她安排在隔壁的小酒店。她穿好衣服,买了两份早餐去看他。他挺自得,接了早饭,说等下去动物园逛逛。 苏小鼎腰离开,老头子问了一句,“咋失魂落魄的样子?没睡着啊?我看方骏是大气的人,不会计较你小婶胡言乱语。” 她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出了小酒店,苏小鼎给小婶打了电话,想见苏小蘸一面。 小婶倒是没为难,只说昨儿连夜托朋友找关系,好歹把人弄出来了。又亲自去医院见楚朝阳,等他手术完醒了后简单聊过。他现在没给明确的答案立案还是不立案,只说离婚的事情应该尽快进展。 电话里才说了真话,“那个死女子,我早就劝她离婚离婚,她不信。现在搞成这样子,不离婚就得进局子,简直前世的冤孽。” 苏小鼎开车去苏小蘸家,小婶来开门。果然憔悴得不行了,还有些讪讪。她似乎在解释,也是辩解,“你小叔人不在平城,我也是慌得没办法了。那个挨千刀了,拿了钱就带着小贱人跑出去。家也不管了,女儿也不要了,真是——” 她没应声,直接上了二楼。 苏小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屋顶天花板,既不哭也不笑,形容枯槁。 小时候看电视,人遇上伤心事,总是一夜白头。她就指着屏幕上假得十足的白色发套问母亲,“真的会一个晚上就长白头发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母亲就说,“那是遇上真伤心的事情了。” 苏小鼎半信半疑,及至后来自己无路可走,也不过是稍微憔悴一点而已。她还在id上自嘲过,不能一夜白头的原因有好几个。第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