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看天,秋高气爽,两朵白云棉花糖一样飘在湛蓝的天空之下。 她耐着性子,拨了第三次。 依然响一声,盲音。 mb,被拉黑了。 虽然苏小鼎自己也干过拉黑这样的事情,但被别人以同样的方式弄一回,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她只不过是没认出他来,只不过对他有点小小的误会,其实在两人交往这段时间里,大部分时候她还是欣赏他的。 她看了一会儿屏幕,用力甩甩头,这都是在想的什么啊。 宋文茂以前常说人在河边走,苏小鼎刚开始听的时候并不相信。他也不纠正她,不和她浪费口舌,只是交了一些小事给她处理,譬如年节上送点儿小礼物出去,重要的客户生日送些小红包过去。刚开始,这种事情对她极其艰难,她得做许多的心理建设才能迈出那一步。 后来,她脸皮变厚了,也习以为常了,甚至能用中国人的传统人情文化来开解自己。 宋文茂才道,这就是在河边走的人湿了脚。所以,千万别和自己死磕,也别跟这个社会死磕。 她被现实教做人,也熄了那些固执,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面对方骏的为难,路天平劝说她跪服,她心里有些不忿,但其实也照做了。她一边安慰自己,都是被迫的,可一边也享受了方骏提供给她的便利。 可谁也没想过,她是虚情,他是真心。 他明知她的虚伪,却还愿意真心相待;她试探地引诱他好几次,他纵然动摇,但还是拒绝了;对于她的妥协,他甚至有隐约的失望,不愿看到她的改变。 苏小鼎眨了眨眼睛,十分酸胀难受。这些年来,她努力勉强自己,抹平那些棱角去迎合别人,憋屈和委屈全部往肚子里咽,甚至不敢想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的羞愧到达了顶点,再拨不出去第四个电话。 吴悠来了电话,说软饰部分的材料已经到了,工人师傅在验货。钱惠文那边已经和鲜花和甜品的人定好了货期和服务时间,路天平也空出档期来了。摄影那边甚至上了摇臂,跟妆的因为这次阵仗太大,特别去找了个名师来。 苏小鼎一边听一边点头,直到吴悠说宋师傅也去现场看了,还带了一个很年轻帅气的设计师。小姑娘问她今天会不会去现场,如果要去的话,就让宋师傅等一等。 她道,“上午肯定去不了了,要去都得很下午了。” 吴悠表示明白,会恭恭敬敬把宋师傅送走的。 苏小鼎挂了电话,叫了一个出租车,去明仁酒店。 营销部,还是那个前台小妹子,很热情地招呼她。她问,方骏,方副总在吗? 小妹子摇头,“没来。好几天之前就打电话说了,要休假一段时间。” 她有点儿失望,还是离开了。 电话打不通,明仁酒店没人,想来想去只能去南山会所了。 苏小鼎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自己开车好了,这打着车满城乱转,已经花出去好多打车钱了。 可等网约车到了南山会所门口,会所的前台同样告诉她,老板昨儿晚上就没回来。 没回来? 苏小鼎又头痛了,她对方骏可以说近乎于一无所知,明仁和南山都不在的话,难道去渔了。 她拜托前台帮忙联系问一问,前台很抱歉道,“老板平时不让联系他私人号。” 苏小鼎略有点绝望,绞尽脑汁,这才想起沈川和向垣来。 向垣和沈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