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地对苏小鼎道,“这个钱挣得好轻松的。我就说让他舅舅上去也是一样,他舅舅是个老师,讲话好的呢,一点也不怯场。” “摄影也是的呢,现在手机好发达,其实——” “鲜花真的没必要,日头一晒全萎了,什么都看不到。我让他在淘宝上买塑料花和干花,你们要多少给买多少,这样也划算。是不?” “那个化妆呀,他小姨就是美容师的呀。要不,你们把这个钱给他小姨?” “你看,这样折扣下来还剩多少钱?没多少了吧?” 一通说完,阿姨冲着苏小鼎问,“姑娘,你们挣钱讲讲良心,不能乱哄老人家呀。” 吴悠整个人已经无话可说,气冲斗牛了。她胀红着脸,呼吸急促,眼见就要跟人撅回去了。 苏小鼎强行将她拉身后,笑嘻嘻,“阿姨说得对。不过咱们还是得商量商量,要坚持按照咱们出的这个方案执行的话,你最多能出多少钱?” 阿姨上下打量她一番,根本没有要问儿子儿媳的意思,伸出一个手比划来,“五千块不能再多了。” 最后,吴悠是哭着出农家乐门的。 “五千块?我前前后后改了四五次方案,来回跑了五六趟,交通费都花要上百了。她居然说五千?能摆五六十桌的大厅,再加上一个鲜花长走廊,居然只要五千?苏姐,她欺负人,怎么就不说免费呢。”她哭得喘不上气,连描的眼线都花掉了。 苏小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摸出湿巾纸给她,“擦擦吧。” 免费啊,人巴不得免费,只是没好意思说。 她其实不在意这单子黄了,更在意的是拒绝那阿姨的价格后,丢出来一句话。 “公司都要倒了,生意也接不着,还要什么高价?得罪多少人了,自己还不知道吧?” 她当时多问了一句,“阿姨怎么知道我们公司要破产了?” 那老阿姨便顾左右而言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样子,让她们赶紧走。 苏小鼎带着小吴,找了家饮料店给她买果汁。把小吴安抚好,送她上回家的公交车。 吴悠抽泣着说,“苏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做方案,一定不让你跟着我被人嘲笑。” 她笑了,拍拍她脸蛋,这哪儿是方案的问题? 吴悠上了车还不放心,直冲她挥手。 苏小鼎目送人离开后,摸出手机来。自从把方骏拉黑后,明仁酒店就没消息来了,更不用说他的骚扰。可异常的平静之下,大多数时候都汹涌着暗流。她不太确定目前这单子是不是又是方骏在搞鬼,但老阿姨不可能无缘无故死命压价,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冒出那样的话来。 这笔账,有可能是方骏的,有可能是刘倩那帮人为了出口气捣乱的。可无论如何,终究还是算方骏头上。 终究,方骏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在公交站台等了一会儿,不久便见新娘子李小姐急匆匆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姑娘脸上带着急躁,生怕赶不上时间,可她还不知道未来的丈夫和婆婆已经把她的梦捣碎了。 苏小鼎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心酸,靠在公交车站牌边看着她。 片刻后,喜主一家三口前后脚出来。母子俩走前面,有些愤懑地交谈着;李小姐垂头走后面,并不是很开心。 苏小鼎避免尴尬,站到公交站牌后面,不料远远便听见老阿姨的声音。 “那个姓苏的肯定不是啥好人,不然人家咋会把电话打到你们这儿,让别用她的公司?像这种人,没啥道理好讲的,都钻钱眼子里去了。就按照我说的,五千块钱她要愿意咱们就给她干;她要不愿意,咱用她们的方案自己干,一样的。” 老阿姨社会经验丰富,趁机会痛打她这落水狗呢。 “这世上没难事,就是你们怕难。小李,结婚是花大钱的事情,该节约的时候就得节约。儿子,你要为着小李好看,不愿意自己干,那就再去找找其它家。那种几千块就能搞定的,多得很。”老阿姨很不满意地交待,“你们年轻,不晓得挣钱有多难。我也是为你们好——” 李小姐终于说话了,似乎带着哭腔,“找多少家了,人根本接都不接几千的小单子,连方案都不出。就这家热情点,换了好几个方案还给了报价——” “别冲妈吼,这不商量着办吗?婚庆也不是必须的,没有就没有呗。”刘先生开口了。 得,从普通配置降到简配,最后干脆没有。 苏小鼎估计着这两口子怕要糟糕。 果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