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有啥?不就娇点儿,嘴巴刁点儿么?” 何止是娇一点?要零花钱了,苏建忠的工资卡直接拿去取,爱取多少取多少;要吃好吃的了,说一声,不管天南海北,一两天内总是能有的;想去哪儿了,随便点一个师兄,肯定欢欢喜喜跟着去当苦劳力。后厨对别人是重地,对苏小鼎却是无人之境。她来去自由不说,还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以上只是基本,但凡苏小鼎不顺心了,总是别人的错,得哄。 譬如说自行车,苏小鼎会骑,但大多数时候都被载的;更重要的是,骑车的人必须选好路,坑洼不平的这种绝对不行。苏小鼎被颠得屁股痛,那是大事,不是哄就能哄得好的。 此刻,二十八的苏小鼎被石板路颠得生不如死,屁股痛得无以复加。 她面无表情地将车靠路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方骏是一神人,督促她上楼把漂亮的裙子的高跟鞋换成运动装和运动鞋。他似乎极不懂看人脸色,更不晓得啥叫分寸。她换了衣服下楼,他直接丢下一句,“跟我后面。” 去哪儿,干什么,有什么目的,通没说。 一路吭哧吭哧地骑,从南边商业区骑到北边的老城区。 平城千年建城历史,分了老城区和新城区。老城区清一色的砖瓦建筑,石板街面,甚至有些老店面还是木板拼镶的门。虽然被打造成特色旅游区,但为了保护历史风貌,修旧如旧。也就是说,街该石板路的还是石板路,膈人。 首先遭殃的就是苏小鼎的屁股。 “不骑了。”她对回转来的方骏道。 方骏将车停她前面,盯着她汗湿的额头和刘海,“累了?” 何止累?还渴,痛,憋屈,愤怒。 她没回答,只管擦汗。也顾不得车和形象,将它们全丢街面上,自己坐街边台阶休息。 方骏也丢下车,环视一下四周,道,“你等我一下。” 走了。 苏小鼎坐着发呆,身边偶尔一个行人,令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身在此处。 方骏回来得蛮快的,一手拎了几瓶矿泉水,一手端着一份凉皮。幸好这是在闹市区荒唐,否则连吃的喝的都没有。 她先拿水,有点嫌弃道,“不是冰的呀?” 七八月的傍晚,正是最热的时候,闷头蹬个把小时自行车。居然连冰水都舍不得? “这个时候喝冰的不好。”方骏一屁股坐她身边,开了另一瓶水,“要不吃点凉皮?这一家的还不错——” 确实很不错,白白q弹的皮,红色的辣椒油,带着醋的酸香味儿。 苏小鼎也不客气,先喝小半瓶水,再吃凉皮。 方骏看着她,“你体力不行。” 真是会不会说话呀?要不看在他是领导的份上,她能把凉皮扣他头上去。 “也没关系,以后多练练就行了。” 还是别了,想滚床单就直说,别这样折腾人了行不?没见过这么抠门的潜规则,不说大餐了,连便饭也没有。一碗凉皮几块钱?十块也没有吧?她苏小鼎居然连十块钱也不值? 她有些恼怒地大口吃凉皮,纵然醋稍微放多了点儿也不在乎了。 “咱们休息一会儿,绕这一片转一圈就回去。”方骏看一下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赶宵夜。” “免了。”她拒绝,“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在造反。” “多久没运动过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