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另有几组酒店的服务员在引路和安放指示牌。 气氛很热烈。 苏小鼎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出电梯。 苏小鼎,年二十八,五年前毕业于某二流大学的末流设计专业。她辗转于设计公司、装修公司、装置艺术公司,最终在婚庆这一行扎下根来。做打工仔的苦逼不在不能自主,在钱少。因此,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和行业内资源后,她毅然借出老爹一部分积蓄,再加上自己的一小笔钱,开了个小婚庆公司。 这单生意,是她第一个金额超六位数的项目。签合同的是新娘叶岚,她并不在乎诸多细节,只提了两个要求。一,婚礼主题白色;二,必要的时候突然增添黑色素材,将喜事丧办。 苏小鼎第一时间是拒绝的,也明白为何这生意会落自己这新公司头上。整个平城,绝对不会有任何婚庆公司给自己揽这么大的麻烦在身上。本城地处内陆,传统习俗被经济洪潮冲击,虽然已经不如几十年之前讲究了,但在婚丧嫁娶上各有坚持。譬如说,红事宴和白事宴一定是分开的。如果不小心遇上了,红事那两家能把酒店给砸稀巴烂。 “我拒绝。”她道。 “多少钱都可以。”叶岚态度很坚决。 “这不是钱的事情。”苏小鼎不想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确实不是钱的事情,是一个女人的一生。”叶岚看着她,“同为女人,我希望你能帮我出一口气。而且,我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帮助,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麻烦。” 苏小鼎虽然渴钱如命,但理智还在,依然是拒绝。没想叶岚直接把银行卡拍她桌子上,她说,“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是那男人给我找婚庆公司的钱。要还不够,我可以自己贴,你说个数。” 苏小鼎看看银白色的卡片,再看看叶岚,没吭声。从事这一行当来,接触的男男女女不少,也遇上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每个女人对婚礼都有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落到实处后却不如想象中美好。她们举棋不定,三番五次更改方案,在细节上斤斤计较,少有决断的态度。气愤的时候恨不得将男人剁了喂狗,情热的时候却矛头一致对准外人。 二十万,仅花在婚庆装置上,足够体面了。由此可见,新郎家里条件不错。可这点钱要承担后续各种不确定的风险,酒店的责难,或者叶岚倒打一耙,不够。 叶岚看出她的犹豫和意动来,便又加了十万。 三十万,只为出气。 苏小鼎想想开业几个月来账上的赤字,“三十万婚庆,十万风险金。” 签合同,约定各自的责权利,收款,账户瞬间平了。 路天平算是她入行后合作最多的主持人,近乎于好友。听了这事儿后好几次确认过,“苏小鼎,你没疯吧?” 她没疯,只是被钱逼急了眼睛。 “那我看你怎么死。真的,这场主持费我打五折,我就去看你怎么死。”路天平幸灾乐祸。 苏小鼎站在宴会厅门口,对着里面纯白的婚宴场地,深深叹了口气。 “新娘子马上就要来了迎宾了。”路天平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边整理他骚包发亮的银灰色西服,一边弄被摩丝定型的头发,“你想好了哈,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好好一个大美人,把自己弄成现在穷凶恶极的样子,何必呢?” 当然想好了,然问题的关键在新娘子能不能想得开。 她摸一摸包里的遥控器,抬头看小宴会厅高出七米的天花板,四角各有一个半开的检修口。昨儿大半夜就弄那玩意了,一个里面藏了白玫瑰花瓣,两个里面藏了纸钱和冥币,还有一个则做了黑色飞纱。时机一到,新娘给信号。拇指向上则是花瓣,拇指向下则是黑纱、纸钱和冥币。 四十万,这一场戏价值四十万。 花艺完成,甜品台上了中央岛台,助理小妹和将迎宾台整理完成。 叶岚一身白纱被牵引着从电梯上走下来,她身边的就该是这次的新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