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渊底,掀起了深渊巨大的蘑菇云,尘埃和风劲穿过悬崖浮云反袭上来,猛然掀开了缠斗的二人。 锦瑟砸落在悬崖峭壁之上,震得五脏六腑扭动移位,猛然喷了一口血,疼得险些晕厥过去。 她身形一晃,快速坠落而下,恍惚之间透过山崖间漂浮着的云烟,看见了沈甫亭,他显然也伤得不轻,唇角溢出鲜红血迹极为醒目。 锦瑟当即伸手欲要使出绣花线,却不想手麻得都抬之不起,便是悬空静立都无能为力,她神情一怔,好像刚头那一击受了不小的创伤。 失重的感觉越发强烈,刮上来的风刀几乎划伤了面颊,她反应过来当即纵身往沈甫亭身上跃去,欲拿之做肉垫子。 沈甫亭反手一转,似要将她甩开,锦瑟用力死死抓着,一刻不松。 二者在空中纠缠不休,反而越发快速坠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掉落深渊底层。 沈甫亭见之眉间一敛,无暇再顾及缠着自己的锦瑟,当即身形一转,透过烟雾飘摇的云层,竭力往树木茂盛处落去。 转眼间,二人“砰砰砰砰”从树上砸落而下,折断了无数层层叠叠的树枝,砸落在厚厚的草被上。 好在他们不是凡胎肉骨,也好在这处丛林茂盛,苍天大树不可数之,草被厚深松软,否则早已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可饶是如此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本就两败俱伤,又从这么高的悬崖掉落下来,自然少不得一身伤重。 锦瑟从树枝上掉落而下,只觉周身都疼的麻木,不远处的沈甫亭慢慢站起了身,见她还活着,眼眸微沉,快步往她这处走来,似要将她彻底了结。 果然是邪仙出身,性子乖张暴戾,受了这样重的伤,头一个不忘的还是杀她。 锦瑟唇角一弯,咬牙想要爬起身,却是强撑也爬不起来,一时心中不悦,真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种时候竟然爬不起来! 远处疾步而来的沈甫亭突然一下顿在原地,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引得他面容惨白一片,额间青筋暴起,才走了几步便冷汗直流,气息错乱,只得坐下打坐调息,稳定心神。 锦瑟见之面上不由露出笑来,不过片刻便有了劲,摇摇晃晃爬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日你能死在我手上,也算是你的幸运了。” 沈甫亭闻言眉间重重敛起,额间的细密的汗珠慢慢滑落而下,染湿了眉眼越显晶莹,眼睫上的汗珠轻轻掉落而下,落在沾了血的衣摆上,这般狼狈依旧惑人,确实是个祸害。 锦瑟面上笑盈盈,一步步往他那处走去,即便路走得七歪八斜,也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你是个邪仙却非要装得这般温和,长得好看,却偏偏是个不听话的,如此矛盾实在叫人捉摸不透,不如我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她说着伸手为爪袭向他的心口。 沈甫亭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看向她的眼神可怖非常,触之寒彻骨。 锦瑟腕间吃疼,猛然往他胸口而去,触之却发现自己的手连区区肉身都穿不进去,一时瞳孔收缩,猛然怔住。 沈甫亭当即察觉,眼眸微眯,长睫中透出危险意味。 锦瑟的反应不过是一瞬之间,当即眉眼一弯,笑眼盈盈掩饰道:“当真了?你不要怕,我不过就是逗逗你而已,哪里舍得真的杀了你,你生得这样好看,杀了你,我去哪里再找一个中意的?” 沈甫亭闻言眼中神色莫测,玉面苍白,看上去就像一个的病弱公子,可抓她手腕的力道却极重,好像要碾碎她的手骨。 丛林之中阳光透过片片绿叶照射下来,恢复静谧的丛林里头传来一声声悦耳鸟叫,却没有打破这一处的压抑气氛。 僵持一瞬,沈甫亭才松开了她的手,坦然自若的闭上眼,似乎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要再纠缠于我,否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锦瑟起身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腕,周身麻木的疼痛之感慢慢回来,叫她一时连站立都有些吃力,闻言冷冷看着他,似心有不甘。 她默然一探周身,果然妖力尽失,一时烦躁不已,抬眼环顾四周,随意选了一处方向径直离去,转眼便消失在了丛林密集处。 沈甫亭静坐片刻,待气息调稳,慢慢睁眼看向锦瑟离去的方向,眼中尽是暴戾恣睢,全没有了往日谦谦公子的温润和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