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翊没有反应。 咳……好像气氛更不对了? 她想了想,再来一次:“这个时间附中应该还在上课吧,你怎么没在学校?” 柏翊的脸色肉眼可见下沉,就在她以为今天的谈话要整段垮掉的时候,他终于出了声:“关你什么事?” 姜芷溪说哦,“是不关我事,我就随口问一下。” 她发誓她说这句的时候真的特别诚恳,没有任何挑衅或者别的意思,怎么问怎么答么,就这么个流程。 然后她就看到柏翊脖颈上的青筋隐隐动了动。 ……这还真是令人头秃。姜芷溪捏了捏手心:“要不你先坐下?”怎么好像又回到刚认识的时候?难搞的要命,俊脸一冷,说什么都没用。 柏大爷不为所动,就这么漠然看着她。 行吧,姜芷溪放下笔,维持着原本的坐姿不变,伸出一只手越过桌板,努力勾到他的衣服下摆,晃了晃,一双诱人的杏眼直勾勾盯着他瞧,声音不大,有刻意服软的趋向,软趴趴的:“几天不见,你也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吧?” 他垂眸,眼睫沐着光轻颤,看到那只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掌,很小,两根手指捏着一点点衣角,手指又细又白,连指骨都很清秀。 柏翊面无表情:“我看你和同学聊的挺开心,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这反应就有戏……她悄悄松口气,趁势拉着他坐到刚才石砺的位置上,好声好气说:“什么聊的开心,我哪有?你来我永远都有时间,不存在打扰不打扰,这么说多见外。” 这么说多见外啊,兄弟。 姜芷溪继续忽悠:“我最近在考试,对你的关心有点少,你要主动告诉我嘛。” 自从她把自己代入保姆这一角色,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日渐增长。什么关心少不少的,好像平时也没有怎么多。 偏偏柏翊,各种学霸,长着一张专业骗子都不愿费工夫自取其辱的攻略难度地狱级的npc脸,还信了这种鬼话,眼看着神情缓和不少——尽管缓和不缓和的区别在他的扑克脸上几乎分辨不出来。 她还觉得自己思路不错,顺着说下去应该能把柏少爷的毛撸顺,搜肠刮肚的想话题,谁知他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不喜欢。” 姜芷溪不知所谓:“哈?” 这几个月的相处真叫她感受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柏翊不爱说话,要么言简意赅,大部分情况下姜芷溪的大脑又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交流大半靠猜,实在考验技术。 柏翊扫了她一眼:“我不喜欢他靠你那么近。” 她语塞,又听他说:“别的男人也不行。” 姜芷溪没忍住:“我感觉您吃醋的时间有点早。” 且不提她刚才是否和石砺距离过近,他们两人现在还没在一起呢吧?今天一个要求明天一个要求,一步一步的,姜芷溪觉得她再不做点什么,可能等不到他考试就已经被他骗到手了。 “你听不听话?”柏翊又开启不讲道理模式了,一汪寒潭注视着她,声调轻轻的。 听还是不听呢……这她妈又是道堪比妈妈老婆掉水里先救谁的送命题啊。 姜芷溪思忖了片刻,决定谨慎一些为好,打着商量和他说:“不听行不行?” 柏翊的眼神有点伤人。 这涉及到她一直都感到费解的问题,他究竟如何做到面无表情的把你是白痴/你是傻逼等类似的大字写在脸上呢? ok,fine,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听就听,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去赴死。 打不过就撤,做人就要有这种佛到一定境界的觉悟。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