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周全,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侯爷打点好了一切,此事万万不会传出去被人嚼舌根。咱们顾家不是什么迂腐人家,熙儿不必担心。” “是……爹爹。” 顾熙言心情复杂万分的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茶盏中泡的是金山时雨,曼妙茶香氤氲在口腔之中,滋味特别。 ……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有些话题,女儿家不好意思当着家中男性的面儿讨论。因此,顾熙言在花厅听了父亲的教诲,便带着丫鬟婆子去找顾母说体己话了。 刚走进顾府正房的卧房里,顾熙言便听到王妈妈正义愤填膺的和顾母林氏告状。 “……一直折腾到了丑事,直要了三次水才作罢!姑娘不过十来岁,身子骨都娇弱的很,怎么经得起这番折腾?竟是如此无度……” “……第二日,姑娘身上没一处好的,把从府里带的药脂全用上了,将养了两天,这才下去了些痕迹……” 顾熙言当即红了脸,进了里屋,顾母示意她上前坐到自己身边,王妈妈、薛妈妈见状,颇有眼色的行礼退下了。 顾熙言今日梳了高髻,黑发如云,巍峨高耸,上插一支三层点翠莲花碧玺金钗,并几朵红玉珠花。耳垂上戴着一对金镶红玉耳环,腰间系着一圈东珠多宝璎珞,一枚珊瑚镶珠翠鱼佩。 三朝回门,光是从新娘子的装扮上,就能看出夫君是否宠爱新嫁娘。顾母林氏看着女儿一身奢华明艳的装扮和白里透红的气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熙儿,侯爷久居高位,公务繁忙,如今皇命在身,还不忘把管家之权交付给你,又放低身段,去和你父亲特意说明不能陪你回门儿——可见他心里是及其疼你的。” 方才在花厅里,顾熙言脑海里已经乱成一团,此刻听见顾母的话,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 顾母又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幼时我未教你读《女训》、《女则》,便是想让你明白,女子出嫁,凡事自己开心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贤良淑德”,都是那些迂腐文人用来骗女人的鬼话。” “我看那平阳侯也过了胡闹的年纪,想必不是个荒淫无度的,他如今对你这番,你可想过为何?” 顾熙言一张小脸红成了虾子,轻声道,“是……是他疼爱我?” “这便对了。”顾母道,“闺房之中,夫君喜爱你,才愿意亲近你,切不可把这‘心意’当做‘糟践’。” 顾熙言闻言一愣,竟是呆了。 这些日子,顾熙言不是没想过萧让所作所为背后的深意。答案呼之欲出,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萧让怎么会喜爱她呢?!这绝不可能! 顾林氏看着女儿茫然的模样,叹口气道,“夫妻恩爱是苦心经营出来的,平阳侯威名赫赫,是个铁腕手段的人,你对着这样的夫君,便要化作绕指柔。凡事和他软声软语的说,且不可不可一味逞强。” “听王妈妈说,平阳侯府中有两个侍妾,等你夫君回来,探探口风,若是平阳侯不在意,随意打发了便是。你夫君心思深沉,你在侯府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顾林氏不提这一茬,顾熙言都要忘到脑后了。平阳侯府中没有小妾,只有两个侍妾,据说是前些年萧让行军带兵回京时带回侯府的。一来二去,那两位美人便被安置在了平阳侯府的解秋园里。 ——说是侍妾算是抬举了,因为萧让对这两位美人压根分不清姓甚名谁,也不曾在解秋园歇过一晚,更别提抬名分了。 上一世,萧让府中好像也有这么两个美人。只不过当时顾熙言只顾着和萧让稚气,也不屑于放低身段搭理她们。 顾熙言一张小脸已经红到了耳后,根望着母亲保养得宜的脸庞,不想让顾林氏担心,只好轻启朱唇应了一声,“谨遵母亲教诲。” …… 待母女二人从闺房中出来,已经接近午时。一家人欢欢喜喜用了午饭,顾老太太身边的妈妈便来请了。 顾老太太住在鹤寿堂,平日里吃饭皆有鹤寿堂的小厨房单独做些清淡养生的菜色来。不过,顾老夫人更多的是不愿掺和顾父顾母两口子的事儿,用她的话来说,便是,“你父亲母亲成婚二十余载,府中未有一妾一侍,难得恩爱如初。我这老婆子整日在他俩跟前惹眼,何苦来哉?” 顾老太太和顾熙言有些“隔代亲”,当日送顾熙言出嫁更是掉了不少眼泪,如今三日未见,想单独和孙女儿说说话,也是人之常情。 顾熙言得了顾父、顾母的首肯,便行礼告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