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马不停蹄地就出发了,晚上开夜车一般比较顺畅,四五点就能回到。 听说这辆汽车如此高负荷的工作强度,赵晓明直咋舌,难怪它会残破成这个样子,过一个小坎都像要散架似的,这要换成是活物,早就过劳死了。 “那如果它在半路上坏了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修呗!” “那不就得误点了吗?它的时间安排得那么紧凑,万一误点了,那后边不都得乱套了吗?” “那也没办法啊,只能等着了。”张天亮说得理所当然,赵晓明认真想了想,果然也是没办法的事。 幸好他们的班车并没有误点,赵晓明吃饭的时候特地吃得很饱,据说吃饱了不会晕车。捂着鼻子上车,准备一上车就睡它个天昏地暗,睡醒了刚好到站。 “乖,醒醒,我们要下车了。”听到这声温柔的呼唤,赵晓明猛地弹了起来:“终于到了?” 张天亮苦笑一下:“不是,车坏了,要修车。” “不会吧,还真被我乌鸦嘴说中了?”赵晓明扒着车窗往外看,四下黑沉沉的一片,依稀只看得见远处山脉黑黝黝的轮廓,附近连户人家也没有,分明就是荒郊野外的模样。 车上的乘客一边抱怨一边陆陆续续地下了车,虽然是夏天,可是半夜的风还是很有几分凉意,张天亮打开行李袋,拿出两件外衣,一件给赵晓明披在身上,另一件裹在她的头上:“夜里有露水,别打湿了头发。” 深更半夜的,赵晓明也没心思去管什么形象了,被他裹成一团搂下了车。 下了车的乘客有的围在车头底下,帮忙打着昏黄的手电,让司机修车,有的三五个聚在一起抽烟闲聊,张天亮在路边走来走去,试图寻找一块平整些的石块,让赵晓明坐下来等。 “你过来。”赵晓明叫他,“坐了大半夜了,不想坐,你陪我。” “好啊,陪你做什么?” “陪我跳舞。” 赵晓明拉着张天亮离开人群,找到一个空旷而平整的地方:“交谊舞会吗?我教你啊!” 张天亮木着手脚,任由她摆布着。 别人初学交谊舞,都是先学慢三、慢四,偏偏赵晓明要跳的是华尔兹:“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怕踩着我,只要跟着我来就好了。” 赵晓明牵着张天亮的手,轻盈地舞动起来,身形灵动、脚步优美,舞步大开大合而自由随性,张天亮原本僵硬而死板的四肢在她的带动下也渐渐灵活起来,进退之间渐渐地也有模有样了起来。 “怎么样,好玩吗?”赵晓明兴奋地旋转着,忍不住放声大笑,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一直小心地压抑着自己任性跳脱地性子,一点点地去适应、去融合这个时代的规则,只有今晚这个意外的抛锚,这一片能让人抛却任何伪装的黑暗,让她彻底地放飞了自我,真好啊,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可以肆意地、自由地跳舞。 银铃般的笑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有人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有伤风化!” 赵晓明笑得更大声了,就是要伤给你看啊,怎么样! 东方破晓,天色渐渐发白,赵晓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依偎在张天亮的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结实有力的腰:“怎么办,我一分钟也不想离开你呢!” 张天亮闷闷地笑,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情意:“那就不离开啊!” 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前,汽车修好了,司机站起来拍拍手:“上车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