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裴境开口说了话。 “她嫁给了谁?” 空青一愣,急忙道:“是那个曾经求过您办事的裴邺。” 他的语气很是不耻:“公子,要我说,就是您对沈姑娘和裴邺太好了,那个裴邺不声不响的,那么奉承您,转头就娶了您的女人,真是两面三刀,会叫的狗不咬人。” “还有沈姑娘,公子待她那么好,她半点不知感恩,居然那么快就把您忘了,您就不该还给她那么多的嫁妆。” 裴境淡然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痛恨,或是后悔,他就像听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事。 “我允诺她自行嫁娶,也给了嫁妆,自然说到做到。” “裴邺吗?也好,是个妥帖的人,想来待她不错。” 不知说了几句话,他终于把释然的空青打发了出去,室内昏暗无比,他像一座雕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胸部还在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个死人。 他还活着吗? 裴境感受到自己身体血液的流动,脉搏的跳动,他应该是活着的,可为什么,他感觉到的,却如此冰冷。 她成婚了,穿着嫁衣是什么样的呢,是否笑颜如花,明媚如春日?她在跟裴邺拜堂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对新生活充满憧憬?对,她嫁过去是做正室内大娘子,这是她一直所求,如今得偿所愿,应该是很高兴吧? 她也会给裴邺沏茶,给他弹琴,也会在他练武的时候,亲手用手帕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吗? 他们成婚了,她也会拥抱他,情动时亲吻他,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会那样缠绵悱恻吗? 在更久的以后,她还会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为他延续血脉。她的人是那样的娇小,纤细,小巧玲珑的一个,挺着大大的肚子,一想到她腹中是他的孩子,他就热血上涌,恨不得将她揉在怀中,与自己的骨,自己的血融为一体。 可她已经不再自己身边,成了别人的妻子,即便有孕,也不是他的。 他很难描述,现在是何种的感觉,心痛到早已感知不出,只剩麻木,他仍然活着,却已经死了。 原来这就是失去吗? 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身子像虾米一样的弓起,咳嗽着,吐出好几口鲜血。 裴境却只是看着手上的血,木然的看了一眼,随手擦在帕子上,他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在乎他的身体。 痛,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可他全然不觉,因为此时,他的脑海中只能去想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姑娘,和他的丈夫。 ————————————————————————————————————— 沈妙贞洁起的挺早,新妇是要给公婆敬茶的,裴邺家里只有一个婆母,更要小心侍奉。 她起来的时候,觉得腰有些酸疼,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脸红了起来。 昨晚一夜孟浪,裴邺很温柔,跟他生的高大的样子完全相反,但在进入的那一刻,裴邺明显一怔。 他在追求她,想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她不是清白之身的准备,只要能得到她,裴邺并不在乎。 如此一个绝色的美貌佳人,六叔怎么可能只是摆在身边看? 可他惊讶了,愣住了,随即便是狂喜,更加的爱她敬她,发誓要呵护宠爱她一辈子,绝不让她受委屈,吃苦。 他居然,是她第一个男人。 跟在六叔那种男人身边,她居然还能保持清白的身子,纵然裴邺不在乎这个,然而意外之喜总是会叫人更加开心。 “妙儿醒了?早膳做好了,我们先用一些,再去给母亲请安。” 裴邺亲自端着饭进来,见她扶着腰皱着眉,当即过来,深处大手:“我给妙儿揉一揉,昨晚是我孟浪。” “你还说呢。” 有了亲密关系,沈妙贞对待他也不再疏离,脸更加红了,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用那么大的力气。”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