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这才知道他的用意,略松了口气,便道:“放我下来。” 赵黼道:“你看这是哪里?” 云鬟并未留意,如今听他一说,抬头看时,吃了一惊。 却见头顶雕梁画柱,悬挂宫灯,琉璃地面光可鉴人,柱子上盘龙飞舞,抬头望远,黄金龙椅沉沉暗光。 满目威严庄重,琳琅华贵,原来此刻所处的,竟是金銮殿。 云鬟也曾来过几次,自然不陌生,见状更为意外:“擅闯进来,不是好玩的。” 她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跟赵黼说,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潜入皇宫,又是到底发生了何事。看模样似有些狼狈,但…… 先前白樘明明是陪着她在,如何竟悄无声息去了?白樘……跟他照面过了没有? 正要问,谁知赵黼见她眼神闪烁,似是在神游天外,便道:“这会儿,还有心想别的?” 云鬟尚未反应过来,赵黼却抱着她,竟一步步走过那琉璃地,往丹墀前龙座方向而去。 赵黼步伐沉稳,腿长且快,云鬟不知他要做什么,才要问,他人已经拾级而上,顷刻竟上了台阶。 眼前便是那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黄金龙椅,是九州至尊的权柄所在。 云鬟莫名地有些慌:“到底在做什么,不要胡闹。” 赵黼道:“怎么就知道胡闹?”说着俯身,竟将她放在了龙椅之上! 云鬟呼吸都停了:“六爷!” 才要起身,赵黼按着她的肩头,不由分说将她摁住,重又吻落。 云鬟想推开他,怎奈力气不支,挣扎中,反被他推着寸寸退到了龙椅里侧。 他身上的气息越发浓了,呼吸也更重,云鬟蓦地明白了赵黼的用意,外间所受的冷已荡然无存,从脸到身上均烧了起来:“不、不行!” 赵黼一边儿亲吻,一边道:“什么不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缠绵悱恻,莫可名状。 云鬟本还要再说,却被他吻得头晕,呼吸且艰难起来,隐约察觉是他的手指沿着袍摆下滑,陡然之间…… 嘴角溢出一声惊呼,云鬟勉强避开,气息不稳:“不、不,别在这儿……”垂首之时,雪水沿着略见凌乱的发丝滴溜溜地垂落。 赵黼欺身拥住:“偏要在这儿。” 第508章 金銮殿内,龙椅之上。 隐忍低婉的声响中,“嗤啦”一声,便是裂帛之音。 今日云鬟所穿的是一件儿晴蓝色妆花缎的领袍,并不是她自有之物,而是赵世赏赐,叫她节下穿的,却仍是一件儿男装。 这也算是云鬟第一件儿至为奢侈的衣物,织花绵密精细,又且是御用贡品,名贵非常。 云鬟本不欲穿,但毕竟是赵世的意思,且灵雨也甚是喜欢,才百般撺掇云鬟穿了,还曾喃喃自语,说穿这衣裳最怕勾碰等,要格外小心……免得毁损。 如今却陡然轻易毁在他的手底。 然而这却只是开始,赵黼的手指如刀,轻轻一划,就如切豆腐般,将那层层叠叠的裹着给破开。 就如同划破重重地蚕茧,眼前的,是他垂涎亘古,绝世奇珍。 那经年累月、深敛秘藏的宝物,陡然现世。 似玉白腻,如雪晶莹,又因主人惶恐不安而颤巍巍、怯生生地,看着可怜可爱。 乍然曝露眼前,毕竟这殿内冷极,那如雪色里的梅红,慢慢地便又有些挺立起来。 赵黼的眼已半是通红,不由分说俯身,一手相擭,一边儿吮住。 另一只手也并不闲着,忙着探幽寻胜,让人防不胜防,动魄惊心。 他的手指颀长,指腹又粗,贴着极轻薄的丝质,滑动中,勾动那极纤细的蚕丝,“嗤啦啦”,发出令人战栗的些微声响。 这般上下交攻,叫人如何承受。 赵黼也听见自己越发粗重的喘息。 心头仍有一团儿火气,鼓鼓噪噪,涌动难压,先前嚼吞了几口冷雪,那冰冰凉的雪水从喉头滑入,却竟也未曾熄灭得。 他张开口,仿佛仍能吸入那带着烟尘飞灰的灼烈火气。 云鬟沉溺回忆,所能感觉到的那股冷冽干涸,于赵黼来说,又何尝不是同样。 且他比云鬟更加“身临其境”。 因他经历的是真中之真。 原来先前,赵黼跟静王赵穆于廊下相对而立,被赵黼一句“你要谋反”,静王道:“那你呢,今夜来至宫中,又是为何?” 赵黼道:“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你当我喜欢回来?” 静王道:“原来黼儿也是身不由己。” 赵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道:“不要把我跟你相比,我并没有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静王笑了两声:是,向来笑里藏刀表里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