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周遭,也横七竖八落了一地箭矢。 身后王焕之道:“殿下,且留步。” 赵黼道:“我不留步能怎地?” 王焕之一挥手,弓箭手复又张弓对准了赵黼。 赵黼淡然相看,问道:“这是圣上的命令,还是摄政王的命令?” 王焕之不答,只道:“只要殿下肯回头,自然不必如此。” 赵黼还未回答,便见有个人跳出来,道:“监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原来正是先前那小统领,不明所以,出声质问。 王焕之不理,只看着赵黼:“殿下,现在还可以回头。” 赵黼啐了口:“老子想如何就如何,你们谁也勉强不得!” 他说着转身,仍是往城外而去,门口的那些士兵见他一步步靠近,竟不敢硬拦,面面相觑,皆有退缩之色。 王焕之喝道:“殿下!” 赵黼仍是不睬,却听王焕之道:“摄政王有令,若是皇太孙欲出齐州城,则杀之!” 赵黼原本满不在乎,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便陡然止步。 城门处寂然无声,赵黼垂了眼皮,似出神般,半晌复轻轻一笑:“好的很。” 他仰头大笑,竟复大步流星往城门处而行,原先拦在门前的士兵们见状,竟不顾王焕之吩咐,纷纷让退开去,给他让出路来。 王焕之咬牙道:“放箭!” 左右的弓箭手均有为难之色,王焕之喝道:“你们想抗命么?” 一番催促,只听得箭矢破空。 赵黼虽早听见了,却并不回头,更也不避让,只是冷然带笑,仍是昂首阔步往齐州城外而行。 耳畔听到萧利天厉声叫道:“黼儿!” 赵黼头也不回,笑意更盛。 直到耳畔一声惨呼,赵黼疑惑止步,回头却见乃是先前那认出他来的小统领,正张开双臂挡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先前弓箭手射出的那一支箭,赫然正中他的胸口,竟带的往后退了两步。 间不容发,赵黼见仍有余箭射来,纵身而起,挥掌连拍,一边儿将那小统领往身后扯开,怒道:“你疯了?!” 这小统领真摇摇欲坠,被赵黼拽开,却仍是拼尽全力,大声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殿下,他是我们的……”未及说完,嘴角涌出血来。 赵黼惊怒交加,小统领又抓住他道:“殿下……” 赵黼不顾别的,先打量他身上的伤,虽未曾正中心脏,却也凶险的很,便先点了他几处穴道以止血。 忽然这般情形,王焕之身边那些弓箭手们,早纷纷地将手中的弓矢放下,连王焕之也愣住了。 小统领见他如此,虽然忍痛,面上却露出几分喜欢之意,目光闪闪,断续道:“我想不到,竟真的能见到殿下……” 双眼不觉红了,赵黼想笑又笑不出:“我早不是什么殿下了,我……” 许是疼得有些发晕了,小统领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只顾喃喃自语般道:“殿下,我先前拼命想要升迁,便是想有朝一日,能跟随您左右,如今……能再见到您,我……” 他满面喜欢,却蓦地无声,头无力一歪。 赵黼本想说自己已经不再是什么皇太孙,也不是大舜的英雄,身子里有一半儿的血是辽人,可却又怎么开口? 忽然见他戛然而止,赵黼心头惊凉,忙抬手在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