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建新宫。” 他的语气甚是轻描淡写,像是描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萧利天盯着近在咫尺的舜帝,忽然说道:“陛下所说的警示,又是何意?” 赵世道:“便是一念之仁,铸成大错。” 萧利天的脸色有些冷:“一念之仁?” 赵世道:“当初虽然为两国之好纳了英妃,只不过最不该的,是让她有了身孕。” 萧利天闻听,嘴角无法自制地抽搐了两下,眼神略有些利:“陛下的意思,她有了身孕,又如何?” 赵世却恍若未觉,只道:“她有了身孕后,便性情大变,时常疑神疑鬼,一来针对宫内其他妃嫔,二来,最后竟无法自制地作出自焚之举动,此事实在是朕心头大痛,故而朕有所叹息。” 萧利天猛地回过身去,也不言语。 赵世道:“亲王怎么了?” 萧利天背对着他,握紧双手,却又极快镇定心神,回头道:“并没什么,只是听陛下如此念旧情,我一时也有些情难自禁了。” 赵世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跟英妃乃是姐弟,如此情深,也是应该的,是了,以后你若要祭拜,可以堂堂正正前往,朕许了你。” 萧利天强笑道:“多谢陛下隆恩。” 赵世这才回身,片刻忽道:“是了,你方才问朕为何会将皇太孙关押入大牢,你可想知道原因?” 萧利天道:“陛下愿意为我解惑?” 赵世道:“因为他天性冲动好杀,朕不得不磨一磨他的锐气野性。” 萧利天道:“然而陛下的臣民仿佛对此有些疑惑,先前我进宫的时候,听坊间百姓议论纷纷,甚是不安。” 赵世笑道:“这是自然了,毕竟他先前有功于社稷,所以朕想要磨练磨练他,才囚而未杀。” 萧利天拧眉:“杀?” 赵世道:“听闻你们辽人时常会取小狼崽子驯养,那些驯养的好的,自然可以留下使用,若那些野性难驯,反咬主人的,当如何处置?这个亲王只怕大有心得。” 萧利天似乎想笑,但脸皮好像被冰雪冻住,竟然无法笑得出来。 此刻,有个小内侍上前来,同王治低语了数句,王治点头,便小步来至赵世身边,道:“陛下,刑部尚书求见……” 刑部,大牢。 素日里阴沉冷暗的天牢,这一日越发冷肃难当,负责看守的狱卒们也多了一倍,出入都比平日更加严苛。 在最里间儿的牢房中,有个人盘膝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他背对着牢房门口,面壁而坐,一动不动。 脚步声轻轻响起,有个人唤道:“殿下,殿下。” 赵黼动也不动,那人道:“殿下,您该吃点东西了。” 此人竟是先前跟随赵黼麾下的王书悦,手中提了个食盒,满目担忧地看着赵黼。 但任凭他如何呼唤,那边儿自岿然不动。王书悦无奈道:“太子殿下甚是担忧您,殿下要保重身子才是。” 说了这句,才听得赵黼道:“滚出去!” 王书悦吓得一颤,手中食盒几乎掉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只低低道:“饭食我放在这儿……”小心将饭盒放下,低着头退了出去。 王书悦往外之时,意外地看见前头也走来数人。 因是皇帝命令将赵黼囚禁,也严禁任何人探望……但王书悦靠着王治的关系,还可网开一面,如今见又有人来,不觉诧异。 定睛看时,才认出是昔日刑部的“谢主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