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却是从那铮亮的屏风之上倒映出来的! 那所见的一幕,却太过突兀,让她疑心不真。 因这种不踏实的惊悚之感,却也不敢贸然告诉季陶然或者清辉。 黄昏雨细细洒落。 是夜,又起了风。云鬟仍是心神不宁,打发了晓晴自睡,自己和衣而卧。 但一时哪里睡得着,听得窗外飒飒语声,云鬟无端想到几句——雨入空阶滴夜长,月行云外借孤光,独将心事步长廊,深锁重门飞不去,巫山何日…… 蓦地打住。 眼神一暗,似想到什么,云鬟起身下地,推门而出。 风裹着夜雨吹来,云鬟浑然不离,一径来至书房。 晓晴只以为她今夜不会来书房,故而并未点灯。又因雨天,室内越发暗影憧憧。 幸而云鬟并非常人,在门口缓了一步,便慢慢摸黑来到桌边儿。 将放在抽屉里的火折子取出,点燃蜡烛,借着灯影看去。 果然见先前写得那一张,还在书桌上好端端放着。 她缓缓看去,纸上仍留着先前被她抓过的痕迹,这般清晰。 云鬟只看一眼,便猛地又抓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放在蜡烛上。 烛火微微摇曳,火焰卷住纸笺,正在此时,门口一阵夜风扑了进来,竟把蜡烛陡然吹熄了。 云鬟诧异,皱眉又燃了火折子,正要去点蜡烛,便听得门口有人道:“我还当,你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饶是云鬟胆大,乍然听了这一句,手仍是一抖,那火折子便又熄灭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来者,自然正是赵黼。 云鬟本可以再将蜡烛点燃,可是想到他来了,竟连将火折子摇一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顾屏息而立,有些僵直。 赵黼缓步走了过来,他却到底不如云鬟的记忆清楚,且又不是常来她的书房,走了片刻,碰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嗑动锐响。 赵黼也嘶了声,道:“黑漆漆地,是在做什么?” 云鬟悄然无语,顿了会儿,便欲走开。 谁知才一动,身后那人早贴上来,举手将她抱紧。 他是冒雨而来,身上竟有些潮润润,又有些沁凉。双臂却极牢固地抱住她,贴在颈间问道:“如何不说话?以为不开口我便找不到你了?” 云鬟不燃灯,本想不要看见他的脸,然而此刻听了这声音,却比看见了更可怕些。 竟有些无法自制地微微战栗。 赵黼察觉,便问道:“怎么,冷么?” 那火折子早不知跌到哪里去了,手探过来,握住她的双手,果然觉着有些冰。 黑暗中他俯首,将脸颊贴住,道:“你房里倒是灯火通明,怎么自个儿反而躲在这里?” 因听不到她回答,又轻轻笑道:“还不说话,是被猫儿叼走了舌头?” 不等她回答,他早就从后过来,难为他这般暗影之中,仍准确地亲在嘴上。 云鬟唇上有伤,被他一碰,便疼得抖了抖。 赵黼动作停住,“啊”了声,道:“几乎忘了。”然后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捏,道:“张口。” 云鬟尚未反应,他却又吻落下来,这一次,却并未用力,只是舌尖抵入,渐渐地搅出一团细细水声。 云鬟将窒息中,他方意犹未尽地停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