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道:“如今尚且不知,幸而并无大碍,如今已经送回府内休养。” 说话间已经出门,翻身上马,急急赶回太子府。 经过路口的时候,却有一辆马车也缓缓驶来,二者交错而过,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问道:“方才过去的,是皇太孙殿下么?”原来这车中人,竟正是云鬟。 旁边差官道:“正是殿下,如何像是有急事一般。” 云鬟却看了看赵黼来的方向,忖度道:“看样子,竟是去过白府,难道也是探望小白公子的?只不知又有什么要紧的事?”便遣人去打听详细。 严家。 白樘说罢,严大淼问道:“不知是什么人?” 白樘道:“正是当时身为推府的谢主事。” 严大淼蹙眉:“谢凤?” 白樘道:“郭司空对谢主事甚是好奇,屡次要求要见主事一面,为此……他不惜向我透露了朱姬的行踪,因此我们才能在朱姬对邱翰林下手的时候,将她拿下。” 郭司空同云鬟见面的时候,两人互相问答,郭司空又特意说“朱姬在此前去过找过吴玉”的话,后来云鬟转告白樘,白樘记在心里。 此后反复思量,根据朱姬潜伏邱府的时间,以及邱府跟吴家之间的距离推算,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来回,且都天衣无缝,除非朱姬有通天之能,或者……另有相助之人。 所以白樘并不信郭司空那会儿的话,他虽对云鬟说曾跟白樘玩了点儿“心机”,但老谋深算的他,又何尝不是在对云鬟玩心机?——他本不必对云鬟说那段话,除非,他必须要说,因为要给另外的人打掩护。 白樘道:“在郭司空被软禁刑部的那段日子,先生也曾去过部里一次,我说的可对?” 严大淼道:“是去过,索性替你说了,我也曾见过郭司空。” 白樘道:“火粉的来历及制作,没有人比严先生更清楚,再加上先生跟司空大人的交情,所以我想,先生,会不会是郭司空想要掩护的最后一个人?” 严大淼道:“四爷虽如此推论,苦无证据,这可如何是好?” 季陶然在旁骇然,就如同嘴里塞进一个青皮核桃,又麻又涩,甚是难受。 白樘道:“这其实是我想说的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便是近来的辽国使者被害一案。重又出现了火粉。” 睿亲王马车中的那火药,十分巧思,作为引子的火粉又且难得,要调制出来,须耗费机关跟人力。 白樘叫巽风等暗中追查,方知道先前隶属兵部的军器所,前两年曾想动过这火粉的主意,只因为此物毕竟难以调制,弄不好反而会伤及自身,因此只钻研了数月,便放弃了。 可毕竟还有些剩余火粉,因是危险之物,军器所的管事便命尽数销毁。 白樘看向巽风,巽风会意,便道:“军器所的屈管事因见是我前去查问,便泄露几句,原来当年那批火粉并未完全毁了,还有一些是送给了严先生的,因先前调制火粉之时,也多亏先生出力,他也只当先生是为研究索要,并未疑心。” 白樘便道:“先生,如今那些火粉可还在?” 季陶然道:“因我先前猜到吴玉是因火粉而死,曾请教先生,先生便送了些给我。又过了这两年,只怕没了也是常情。” 严大淼望着他,面上付出几分笑意。 白樘道:“除了火粉,还有一件儿。” 严大淼道:“请说?” 白樘道:“有关睿亲王亲随离奇身死的案子。” 严大淼道:“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白樘道:“那萧忠之死,倒也罢了,存疑的是耶律齐之死。” 季陶然闻言,嘴唇蠕动,却终究没有出声。白樘看在眼里,便道:“耶律齐自然是想用青花毒害睿亲王,怕事情败露便杀死萧忠的真凶,然而耶律齐被马车中火药重伤,几乎有性命之虞,可见他对马车内的火药一无所知,那么,到底是谁在马车内安置了火药,又是谁杀了耶律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