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此事,只道:“可跟那顾家的丫头见过面儿了?” 云鬟道:“见是见过了。” 赵黼道:“怎么,瞧你的样儿,是没觉出什么来?” 云鬟摇了摇头道:“顾姑娘人甚是和善,谈吐有礼,并没什么奇异之处。” 赵黼道:“明白了,既然谢主事都这般说了,必然没错儿,想来症结只在柳纵厚身上,这个好办,待我再尽力试一试他就知道了。” 云鬟道:“话虽如此,可记得不要太大意了。且不要张扬被外人知道。” 赵黼道:“放心,我自晓得。” 车行了片刻,赵黼的目光只顾在云鬟脸上身上,看她如此打扮,当真是称心如意,然而一则快慰,另一面儿,却又有些情难自禁,怦然蠢动之意。 正在纵放心猿,乱跑意马之时,云鬟忽然道:“我知道了!” 赵黼吃了一惊,微觉心虚:“知道什么?” 云鬟定定看着他,道:“我知道张都司是如何看出我不是阿郁来的。” 原来,起初张振突然现身拦住云鬟那时候,张振兀自以为面前的人是阿郁,然而云鬟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个破绽来。 那就是因张振逼问,她被迫还了一句话,称呼中,竟以“二公子”相称。 骠骑将军府除了可繁一位小姐,自还有两位爷,张振排行第二,毫无疑问。然而症结却也正出在此——阿郁从来跟张振并未照面过,又怎会知道他是何人,排行第几? 另外还有一个破绽,却是在云鬟往花园中而行,张振唤她止步的时候。因云鬟着急要去,不觉忘了此刻自己乃是女儿打扮,只“疾步如飞”,不免透露出昔日“谢凤”的走路姿势等。 若别人看了,多半只会觉着有些异样,然而张振是个斥候教官,又原本就留心怀疑,如此一来,怎会看不出? 云鬟惶恐道:“给他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赵黼笑道:“放心,他知道则知道了,只是并不会四处乱说,可知他们家里也有一个活宝?大家彼此,不遑多让。” 云鬟知道他指的是张可繁女扮男装从军的典故,不由抿嘴一笑,又道:“说什么活宝?” 赵黼正贪看,见如此嫣然,整个人神意飘荡,禁不住凑上前:“嗯,阿鬟才不是活宝,是我的心尖上人。” 云鬟最怕听他的歪话村语,瞬间脸红耳赤,却被赵黼按住,倾身上前。 云鬟一挣:“不可胡闹。” 赵黼悄悄叹息:“我后悔了。” 云鬟侧目:“后悔什么?” 赵黼道:“不该叫你扮回女装。” 云鬟眼睛一眨:“为什么?” 赵黼道:“平日里看你男装打扮,已经足叫人受尽折磨,如今又换女装,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云鬟原本以为他要褒贬,谁知竟是说这种话,刹那有些脸热:“我该换回来了。” 赵黼轻轻握着手,道:“不许,让我多看一会子。”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便要在樱唇上亲一亲。 正在此刻,便听得外头有人道:“敢问是皇太孙殿下的车驾么?” 云鬟顿时醒神,抽手在赵黼胸前一按。 只差一毫,竟不可得。 赵黼有些胧忪,却不肯放手,正要再欺身下去,却听得外头侍卫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卑职是殿前司的王书悦,前些日被调拨到禁军。” 赵黼怔道:“原来是他?”皱皱眉,脸上透出些不耐烦之色。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