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崔承冷笑看他,道:“我打你不为别的,只为你别信口开河,含血喷人,别人会忍你,我可不会忍的。惹急了我,一条两条人命也算不得!——哥哥你难道忘了,我还是进过镇抚司大牢的人呢,我可不怕再进第二次!” 崔钰听了这样狠辣的话,满心胆战,不敢再提别的,只道:“我不过是玩笑,你如何当了真了?手足兄弟,何必说这种狠话?” 崔承盯着他的眼睛道:“以后可还去不去烦扰人了?” 崔钰忙摇头,又赌咒发誓:“再也不会了。” 此刻,前头角门传来说话声响,有两个丫头经过,见此情形,都惊呆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崔承低声道:“你最好记得!”放开崔钰,冷冷一瞥,转身才去了。 崔钰兀自拢着口唇,手指在唇间擦了擦,果然见鲜红一道。 背后两个丫头面无人色地,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就只往墙边儿垂头站着,崔钰也不言语,含血往地上啐了口,低头含恨而去。 且说自从知道白樘之事后,云鬟在日常刑部办案之外,便多了一件营生,那便是搜罗些有关医药记载的书籍来看,每夜都要过子时,被晓晴连番催促,才肯去睡。 晓晴看在眼里,见她这般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的阵仗,却有些像是当年才上京,在浙东会馆内备考时候的情形了。 晓晴不知何故,有时候偷偷翻了翻她所看的书本,却见有的上头还带图形,描绘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蔬菜瓜果模样。 晓晴毕竟跟云鬟久了,略微认得几个字,连猜带蒙,知道是些医书,只不过好端端地如何要看这些?只当是跟什么棘手的案情有关。 对云鬟而言,虽然说白樘用那唯一的一颗解药救柯宪,是白樘自己的选择,依照白樘的为人品性来说,做出如此舍己为人的行为来,也的确是会有之的,但是云鬟心中竟有一股莫名地不安。 她甚至胡思乱想:当初若不是她执意上京,执意进刑部,自然不会跟柯宪同行,若不跟柯宪同行,那夜遇到饕餮,只怕柯宪就已经被……白樘自然不会再做出选择了。 虽然这样想很是不该,也并无什么用,但却无法按捺。 这日休沐,云鬟依旧足不出户,只仍在府内看医书。 阿喜从外而来,指挥着小厮们,把些才采买回来的草药放在桌上,退出来后,便悄悄地问晓晴道:“咱们主子是要做什么,难道要改行当大夫了么?又是看医书,又是办这许多药品。” 晓晴啐了口,道:“不要嚼口。叫你做什么,只照办就是了。” 阿喜叹道:“我倒是乐意照办,只求咱们主子保重,上回王爷来了,竟是那样儿相待……可知我的心都要跳没了,生怕王爷一怒之下就……” 阿喜说到这里,却又笑道:“不过,我常常听人说晏王殿下是个贤德王,先前他在云州,还不知怎地,上次亲眼见了,才知道果然是个大大地贤德有涵养的王爷,被主子那样对待,他竟也若无其事,若是换了世子……”说到这里,就吐了吐舌头。 晓晴不由也笑道:“你作死呢,世子是晏王殿下的亲生儿子,你一边夸老子,一边说儿子,且当心些,世子虽不在京内,耳朵却长着呢!” 果然是虎走威风在,阿喜不敢再说,轻轻地打了一下嘴道:“该死该死!我一时忘情了。” 因为云鬟这数日甚是忙碌,季陶然白清辉等都知道,因也不肯来打扰。 过了正午,门上却忽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你道是何人?却正是崔钰。 崔钰身上略有三分酒气,被门上一拦,他竟不依起来,趔趄摇摆地走了进来。 晓晴出来看时,有些不悦,便道:“我们主子正忙着呢,不见外客,崔公子请回吧。” 谁知崔钰听了便嚷道:“什么外客,你去问一问她,我可是外客?我是正经的内客!”叫了两声,又冷哼道:“趁早儿把大爷请进去,不然的话,我让你这官儿也当不成!” 晓晴聪明,听这种话很不像样,又看他有些酒意,便不跟他斗口,免得更加引出他的胡话来。忙入内跟云鬟说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