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恐怕季陶然吃的醉了,更不知会说出什么来,赵黼是个性情不定的,说不好那一句话就惹了他不快,云鬟便道:“方才所说的那件事,还要尽快去料理才好。你方才说,每次去王家,他都会在,可见他盯得甚紧,若是那孩子已经遭了不测,便不必说了。倘若还有命在,此人见你仍是不放开此事,只怕会起更不良的想法。” 果然,季陶然闻言警醒起来,忙竭力压住酒意,待要起身,却觉着有些晕眩。 云鬟回头让那小二准备些酸辣醒酒汤来,季陶然却等不得,只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说道:“事不宜迟,我且先去了。” 云鬟见季陶然定要走,只得放了些钱银结账。 赵黼便半扶半抱着季陶然出门,唤了一辆车,把人簇拥了上去。 上了车,季陶然便闭目养神,赵黼也陪着进了车内,又问他们所为何事,云鬟便将王家孩儿失踪的经过同他说了一遍。 赵黼道:“原来那日还有此事,这么说,已经有了嫌疑之人了?” 云鬟皱眉叹说:“人虽已经有了,却也尚未确认,又不知那孩子到底吉凶如何。” 赵黼看季陶然闭眸不语,便往云鬟身边蹭了蹭,道:“既然是那天发生的事儿,如何现在还没查明白?你又怎么知道那嫌疑人了?” 云鬟道:“我才想起,那日我似看见过那人领走了孩子,方才又在王家院子里见了一眼。且想,那孩子已经是五六岁,早懂了些事,若非是素日亲近认得的人,其他陌生之人也难毫无声息把他带走。” 赵黼定定地看着她,虽不敢造次,却早暗暗地把手握在掌心里,放低声音说道:“你如何又要帮季呆子行事?” 云鬟道:“我并没有帮谁行事。” 赵黼揉着那手,竟再不舍得放开。便问道:“还说没有?那现在又是如何?” 云鬟又叹了声,转头看他:“世子。” 赵黼会意,便不再尽着揉搓,只却仍是不肯放开。 谁知车行半道,颠簸之下,季陶然胸口有些不适,忙命停车,自跳了下去,在路边儿吐了一回。 赵黼按住云鬟,自己下去给他捶了两下背,看他狼狈之态,又捂着鼻子笑道:“明明知道自个儿不能喝,却偏逞强,你们倒不愧是亲戚,这份性情倒是如出一辙。” 云鬟在车上听了,疑心酒馆中她跟季陶然的话多半都给赵黼听了去。忙潜心回想了一遍……自觉并没什么破格逾矩、不可被他听见的言语,倒也罢了。 季陶然吐了这阵儿,整个人却比先前略清醒了几分,赵黼又叫随从往旁边儿店家里要了一碗清水,灌了他喝下,越发明白了。 不多时候,车停在京兆府门口,季陶然下了车,谢过赵黼,又对云鬟道:“此事若有进展,改日我去世子府寻你告诉。” 云鬟道:“案子要紧,可也要多留意身子。” 季陶然答应,转身入内,自去寻盖捕头,布置跟踪侦讯等事。 这边儿赵黼自陪着云鬟回到世子府,将进门时候,云鬟便问:“静王爷可去了么?” 赵黼答道:“已经去了。是了,先前他见了你,可同你说过什么不曾?” 云鬟道:“静王爷又不认得我,如何会跟我说话?” 赵黼方一笑:“说的也是。”忽地又补充说:“只是毕竟阿鬟生得这样好,我担心四叔会格外留意……以后你可要留神些,别任意四处乱走,要知道京内不仅有什么饕餮异兽之类,凶险的事儿多着呢。” 云鬟见他突然竟问起静王,本正觉着有些古怪,见他又说出这几句,却不由心头一动,便对赵黼说道:“我因担心表哥,故而想去亲自看一眼,见他无碍就好了,昨儿夜晚的事,他也同我说了。” 赵黼嗤之以鼻:“有我在,他如何会有事?杞人忧天。”他是狂放惯了的性情,且又因为说的是实话,便脱口而出。 谁知云鬟点头道:“这次真真儿是多亏了世子了,若没有你,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黼见她竟顺着自己一本正经这样说,心里居然有些虚虚地不大自在,警惕地望着她,问道:“你……是真心这样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