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也不过是寻常风气罢了,玩乐而已,你我皆都懂,如今但凡当官儿的,豪富之家,甚至各位王爷家里,谁身边儿没有两个略清秀点儿的孩子伺候呢?倒要他多管闲事?弄得怨声载道。” 那人连连赞同。曹墨说的兴起,便又道:“我们暗中议论,都说他多半是身有隐疾,不然的话……如何正妻生了公子后不多久亡故了,他一直到如今十多年,兀自是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连个花酒都不去喝?不过,看着正经,身边儿原本倒也跟着两个极出色地孩子,私底下究竟怎么样,谁又知道呢。”说到最后一句,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那人便也跟着笑了,笑得很是猥琐。 窗外夏秀珠听到这里,便皱紧眉头:她自然也知道白樘其人,只因夏御史素来甚是敬重白樘,也以白樘为他朝中前辈般敬爱,夏秀珠耳闻目染,又听外头那些风评,心里自也知道白樘乃是个难得的清正好官。 如今见曹墨说的如此不堪,她便有些不喜欢。 只是如今当着人,且毕竟又是自个儿的夫君,还要顾惜颜面。因此夏秀珠只是隐忍,心里默默地思量,回头该如何提醒一下曹墨才好。 不料两人说到这儿,那来人因又小心问道:“是了,我听闻监察院内,那夏御史也是个刺头儿?不知于此事有没有妨碍?” 夏秀珠万想不到竟会提到自己的兄长,忙又留神细听曹墨如何回答。 却听曹墨道:“他?你放心就是了,他为人虽然迂腐不知变通,然而是个心实愚笨的,不似白樘等那样奸诈精明,我稍微哄骗两句他就听信了……何况他是我的大舅子,就算是知道了我从众行事,难道还能为难不成?” 两个人便又相视而笑起来。 夏秀珠原本隐忍,听到这里,却再也受不住了,正要走过去质问,晴儿见势不妙,拉住她衣袖,低声道:“奶奶!” 夏秀珠一顿,两人在外头一耽搁,里面便听见了,曹墨问道:“是谁?”竟快步走到门口。 他踱步出来见是夏秀珠,微微一怔:“是你?你……怎么会在此?” 直到此刻,他的脸上仍没什么惊慌或者心虚的表情,只是不悦地看着夏秀珠,仿佛觉着她的出现甚是不该,如此而已。 里头那人也探头探脑地出来,却是个身着锦缎、微胖的中年男子。 夏秀珠顾不得避嫌,便皱眉道:“爷方才说的话,是有些太过了吧。” 曹墨皱眉,回头看一眼那人——素来夏秀珠都十分温顺,如今当着外人的面儿,竟如此,曹墨也知道她必然是因为听见他们方才议论夏御史,因喝道:“住口!我们商议正经事,用你妇道人家来多嘴?快快回后宅去吧!” 夏秀珠想着方才他那些话,又见他是如此做派,冷冷一眼,转身而行。 晴儿慌里慌张地行了个礼,忙跟上。 两人去后,那来人便对曹墨道:“尊夫人仿佛有些不快……大人还是留神些,方才也不知她听见了多少。若是她把我们所说跟夏御史尽数告知,只怕大事不妙。” 曹墨道:“妇人小性罢了,难道还要忤逆夫君不成?放心,她并不敢。” 又说了两句,见天色不早,那人便要告辞离去。 曹墨亲自相送,还未出廊下,就见丫头惠儿急忙跑来道:“爷,不知怎地,奶奶叫收拾包袱,要回府去住呢。” 曹墨脸色一变,那人也慌了,忙道:“这怎么说?” 曹墨道:“不妨事,我去看一眼,必不会横生枝节。” 那人百般叮嘱,说话间,就见夏秀珠带着丫头晴儿,正往外来,曹墨便叫人先送此人出门,自己却拦住夏秀珠,那人无法,远远地看了眼,只得先出府而去。 这会儿,被带上堂来的,却正是那夜跟曹墨私会之人,——宗正府理事官马启胥的管家。 马管家垂着头,把前情说了,又道:“小人临去前,见曹大人拦住了夫人,两个人似有口角之争,曹大人还打了夫人一巴掌,此后再如何,小人就不知道了……而后不出三日,就传出夫人无故失踪的消息,当时小人心里还猜疑来着,只不敢妄自揣测。” 曹墨盯着他,眼中有几分惊怒之意。 马管家偷眼看见了,因低声又道:“曹大人,你莫要怪小人,侍郎大人在此前就已经查问过小人了,连带我们家大人的那件事儿……他都知道了,我们家大人都已经认了罪,如今还叫我怎么隐瞒呢?” 曹墨连咽了几口唾液,并不言语。 白樘淡淡冷冷地,道:“曹墨,你还不从实招来?” 曹墨几乎无地自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