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也要佯装愿意,心中所受之痛苦折磨,真的会比薛红药少吗? 她不是想不到,只是无人戳穿,便装作不知罢了。 陈若霖没有说错她,她明知无法和慕容泓善始善终,还愿意这么做,无非只是为了成全她自己而已。 自私冷漠,装腔作势,是她没错。 长安别过头,不想看到镜中自己的那张脸,然后慢慢地趴在了妆台上。 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为什么要活成这样,既不能问心无愧,还不能潇洒快活。自私自利全都是为了成全自己,到头来却还是觉得一无所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陈若霖从地底密道回到自己的院中,面色不虞。 一名身穿水红色纱裙、花容月貌艳光四射的女子正在廊下徘徊,一抬头见他回来,高兴地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甜笑道:“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酒也给您冰好了,现在去用吗?” “嗯。”陈若霖稍稍收敛了眸中的阴霾之色,与这位伺候他最久的侍妾芸姬一同来到室内。 室内的装潢与宅子朴素的外观又截然相反,铺地的席子是用青玉做的,布置碗筷的矮桌是金包角的,后头那架花开富贵的屏风不论绣工,单是材料便已是千金之数。 如此富丽堂皇的屋子,配上容貌昳丽的男女,相得益彰。 陈若霖在矮桌后的蒲团上坐下,芸姬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斟酒,纤纤素指衬着青色的玉壶,二月梢头的豆蔻一般娇嫩诱人。 陈若霖沉默不语地喝了两杯酒,芸姬便有些不安起来。 “爷不高兴,可是有什么心事?”她给他斟了第三杯酒,有些怯怯地问。 陈若霖侧过脸来,看着身边曾经艳倾榕城的女子。那无一不精致的眉眼唇鼻恰到好处地组合在这张白嫩娇艳的脸蛋上,便如海上明月初升,明艳不可方物。 “我九哥今日死了妾弟,我当时在场,却未能阻止,他心中必然恨我。你代我去安慰他可好?”他问。 芸姬灿如明珠的双眸中迅速蒙上泪光,放下酒壶双手扯住陈若霖的袖子,吞声饮泣楚楚可怜:“爷这是要将芸姬送人么?芸姬不要去,死也不去。”这美人一哭起来,梨花带雨更美了。 “委屈什么?以我九哥的权势地位,你做他的妾,胜过做我的妻。”陈若霖道。 “他也配?在芸姬心中,爷才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反正芸姬既跟了爷,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再不能去跟别人的。”芸姬抱住他的胳膊哀哀道。 陈若霖放下酒杯,抬起左手用手套慢条斯理地拭她脸上的泪,问:“所以,在你心中,唯有我才跟你相配是么?” 芸姬见他动作虽温柔,语气眼神却不带多少柔情,心中益发惶恐。 她知道十五爷花心,但这么多年来能被他带入府中的女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些女人中,她又是伺候他时间最长的,原本想着能永远留下来,最后却还是逃脱不了被送人的命运么? 虽然去别的王子府中待遇未必会比在这里差,但别的王子论外貌身材哪个比得上十五爷?更别说别的王子家里都已妻妾成群,她这般容貌,去了还不知如何受排挤呢。 “爷,您说过您最喜欢芸姬的,又怎忍心将芸姬送人?您定然是心情不好,在吓唬芸姬对不对?”以色侍人的女子,在面对即将变心的男人时,除了哭泣哀求,别无它法。 陈若霖给她擦眼泪的动作一顿,问:“我说过这话?何时说的?” “那日您与十六爷十九爷去春风楼饮宴,十九爷喝醉了,问您要芸姬伺候一夜,您没同意,回府的路上您在车里同我说的。”十五爷不常说情话,难得说一句,芸姬自然记得清楚。 “原来如此,那便罢了,不将你送人。”陈若霖道。 男人虽改了口,芸姬心中却还是不安,小意地讨要承诺:“永远不将芸姬送人么?爷说话算话?” “永远不将你送人,说话算话。”陈若霖手指轻抚她轮廓完美的侧脸,似是对她起了些怜爱之心。 芸姬这才破涕为笑,将脸偎在他肩头。 陈若霖戴着手套的左手从她脸颊一路抚触到她的脖颈。 芸姬痒得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