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的地步?难道是因为你在此地遇见了我?又或者,是你内心为民请命的正义感在作祟,使你顾不得那许多?” 陈若霖抓着长安的手去碰了碰她自己的脸颊,笑道:“恐怕都不是吧,你是为了慕容泓。” “哦?此话怎讲?”长安一副听他说书的配合模样。 陈若霖并不在意她稍带讥讽的态度,继续道:“裘氏父子一向视他们的姻亲——镇北将军孙家为自己的助力,就算到了现在,他们恐怕也不会想到,裘家之所以会这么惨,全拜这门姻亲所赐。那,是孙家哪里得罪你了,使你记恨至此吗?也不是。他们唯一的过错,是跟雍国公张家做了姻亲。陛下可怜呐,若逢太平盛世,兄终弟及,或许还有希望坐稳这皇位,可偏偏继位在这开国之初,内外交困人心思变,他再机关算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无可奈何。如若不然,前面就不会被逼着分封藩王,后头赢烨起兵之后,他更是连个梁王都调动不得。更甚者,为大局计,就算后宫嫔妃与侍卫私通,给他这个当皇帝的戴了天大的一顶绿帽,只因这名嫔妃与张家有故,他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殊不知,这桩桩件件的,纵他再能忍,那朝上朝下的情势也是愈发明朗——皇帝不得人心,帝位岌岌可危,就差一步墙倒众人推了。 “为何会如此?因为要掌天下权,手中得有兵和钱。慕容泓他有兵吗?他没有。慕容渊压得住钟慕白,所以慕容渊有兵,他慕容泓压不住钟慕白,所以钟家要和大司农结亲。大司农是太后的亲兄弟,太后亲自抚养端王,与慕容泓一向不睦,这一条线的人希望谁来坐慕容渊留下的龙椅,那还不明显吗?再来说钱,钱他就更没有了。粮税掌握在大司农一派手里,横龙江上水匪四起,漕运一直都无法正常开展,至于盐铁,若是好的话,你也不会在这儿了。哎呀,这么一想,我都有点同情他了。”陈若霖甚是欢快道。 长安无动于衷:“这些人尽皆知的事,何必浪费唇舌再说一遍。你若没什么新鲜的可说了,那就放我起来。” “急什么,就算是茶楼里说书的,每次正式开讲之前还有个前情回顾呢,你对我,就这点耐心都不愿给?”陈若霖不满地将她的手拉到自己唇边用牙齿轻咬她的手指。 看着他白森森的牙齿,长安不知为何想到,这厮或许真的就这么活生生地把人的手指咬下来过,不为别的,就为取乐。 “不是我对你没有耐心,你也看到了楼下正乱着,只怕这会儿龙霜和袁冲已在来见我的路上。”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先见之明一般,长安话音方落,门外楼道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龙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千岁,袁冲带了上百位女子回来,驿站中实在难以安排,还请千岁示下。” “这点事情都处置不了,要你们何用?”长安还未说话,陈若霖便高声道。 门外龙霜一愣,与和她同来的袁冲对视一眼,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房中毫无动静。她有些不安起来,语气中带了几分戒备和小心,问:“千岁,您无碍吧?” 长安右手被陈若霖扣着,左手支着床榻想坐起身来,不妨被陈若霖往他那边一扯,整个人差点扑到他身上去。 “门外还有人,千岁便如此投怀送抱,叫我如何是好?”陈若霖揽着她笑得十分开怀。 龙霜、袁冲:“……” “躺着便好。”长安一边回他一边趁着靠近的机会在他腿上刺了一针。 门外龙霜和袁冲:“!” 陈若霖抓住她的左手抬起来,看到她指间夹着的那枚银针后,有些无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梢。 “驿站安排不下,就安排到外头去,着人仔细看守便是。”长安对门外道。 “是。”两人隔着门领了命,满心犹疑地下去了。 “看起来和你到榻上来谈心,确实不是个好主意。”陈若霖被她扎了一针的腿正在逐渐失去知觉,他换了个姿势平躺下来,一手枕在脑后。 长安在他身边盘腿坐下,好整以暇:“在哪儿谈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