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愿往。微臣首先是陛下之臣,其次才是宫妃之兄,为臣者为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机不可失,他急忙表忠心道。 慕容泓点了点头,屏退张让长福等人,对尹衡道:“你此行,只需达成一个目的便算完成任务——让赢烨休战至少两个月。”看起义军那边的情势,再有两个月时间,这内患大约就能完全消除了。届时,他便可腾出手来一心一意对付赢烨,朝上那帮老家伙也再无理由就到底应该先攘外还是先安内之事而争吵不休贻误大计。 尹衡顿了顿,拱手领命:“是。” “对此事,你心中可有计议?”慕容泓问。 尹衡道:“目前逆首那边情况不明,微臣不敢在不知彼的情况下与陛下纸上谈兵,但微臣定会因地制宜相机行事。心中不惧,则万事皆有可能。” 慕容泓闻言,着意看了尹衡一眼,道:“甚好,你下去准备吧。若有所需,告知高烁便可。” “是。”尹衡应声,却又迟疑着并未告退。 “还有何事?”慕容泓在书桌后坐了下来。 “陛下,微臣久未见尹才人,不知她伤愈后身体如何,心中甚是挂念。不知陛下可否开恩,让微臣在临行之前,与尹才人见上一面,回家亦可聊慰父母思女之心。”尹衡小心翼翼道。 “自无不可,长福。”慕容泓唤来长福,令他派人带尹衡去后苑见尹蕙。 尹衡谢恩,跟着內侍一路来到后苑琼雪楼。 尹蕙正在楼上做女红,听丽香说她二哥来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来到窗前往下一看,果见二哥尹衡站在楼下,顿时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拎着裙摆从二楼奔到一楼门外,惊喜交加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尹衡却端端正正地向她行了个跪拜礼,道:“拜见尹才人。” “二哥,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尹蕙见他如此,老大不自在,亲自过来扶他起来。 尹衡站起笑道:“虽是兄妹,但自你入了皇家,便是你尊我卑,礼不可废。” 尹蕙本想说兄妹之间谈何尊卑,但顾忌身边人多眼杂,到底是生生忍住,将尹衡迎入楼中。 宫女为兄妹二人上好茶后,尹蕙便对左右道:“你们都且退下吧。” 屋里伺候的人退干净后,尹蕙再忍不住满眶热泪,抽出帕子低声抽噎起来。 “二哥难得来一次,你怎倒还哭上了?在宫里受委屈了?”尹衡放下茶杯问。 尹蕙摇头,用帕子勉力掖干泪痕道:“便是至亲骨肉难得相见,这才难过。爹娘身子还好吗?家中一切可好?” 尹衡道:“托你的福,自爹得了爵位,家中境况说是蒸蒸日盛也不为过,爹娘身边都多添了伺候的人,二老均康健得很,你不必担心。”言讫他抬眸看了看四周,叹道:“倒是你这里,地处偏僻楼宇破败,看着委实让人不放心呐。” 尹蕙忙道:“爷娘都好我便安心了,二哥你也不必操心我,自升了才人位分后,太后本想为我换住所的,是我自己贪图这里安静清幽,婉拒了。后来又说要给我修缮楼宇,如今外头又是打仗又是闹灾的,我怎好意思让陛下把银子浪费在这上头,便也谢绝了。” “你懂事知礼,这是好事,但太过修身谨行,难免就会苦了自己。不过妹妹你眼光却是不错,陶行妹很快就要被册立为后了,二哥知道你与她交情不错,这把冷灶委实是烧得极妙。”尹衡道。 尹蕙呆滞:“陶婕妤……要做皇后了?” “是啊,想不到吧。兖州战败,征北将军战死沙场,陛下正值用兵之际,后位空悬,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她新近丧父,必然心情悲痛,妹妹你得空可多去安慰相陪。” 尹蕙不知自己心里为何有些乱,讷讷道:“便是二哥不说,我也会尽我所能劝慰她的,而且我与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