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很是轻微的石板摩擦声响,那座浮雕屏风平行着向她这边移了过来,那边地面上赫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入口,刘璋就从那个入口下去,不多时,又是一阵石板摩擦的声响,屏风又移回了原位。 书房内重归寂静。长安绷紧的肢体微微松懈下来,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知道此地多留无益,遂起身提着一颗唯恐刘璋随时又会从地下冒出来的心,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打开窗闩探出头去看了看,确定这书房之侧无人经过,这才翻窗出去,刚刚落地将窗户关上,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长安吓得就地往花丛中一伏。靴声橐橐,中间又夹杂着刀鞘磕在靴子上的声音,似是有一队巡逻侍卫往这边来了。 长安暗叫要糟,正想跳起来逃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是我。” 她偏过头透过枝叶缝隙一看,一名小厮迎着巡逻侍卫过去了。 侍卫们见他一身王府家仆的装束,便停了下来,但为首的仍公事公办道:“对牌。” 小厮掏出对牌给他看了,那巡逻队长又问:“这么晚了,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小厮道:“方才世子在客厅会客,小的在那边伺候来着,这不回来的路上有点尿急,就找了个角落……我知道府里规矩不能随地便溺,以后再不敢了,求各位大哥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回。” 那巡逻队长见不过是个小厮,也没犯什么大错,刮不出什么油水来,便将对牌还给他,带着人转身走了。 那小厮也未回头,直接就往后院去了。 长安猜测这人恐怕便是冯士齐在赵王府的暗桩之一,想着自己此番入府数度遇险,除了发现刘璋书房有个密室之外居然一无所获,心中不免气恼,趁着四下无人便往西北边的墙角跑去。她要利用树上的那根绳子直接翻出王府的围墙出府,至于那根绳子,冯士齐的暗桩在她出府后自会替她处理。 跑到临近西北角的山墙处,长安探头往通往后院的月门那儿一看,赫见有人,夜风中隐隐传来那边的对话声。 “……大哥,钟公子这是怎么了?”这是刘光祩的声音。 “钟公子方才在席上多喝了两杯酒,醉了,我这不正要送他去客房休息么。”刘光裕道。 刘光祩看了看被仆人架着的钟羡,迟疑道:“钟公子既然醉了,不妨交由他的随行侍卫带回府衙去照顾吧。” 刘光裕抬起下颌,盯住刘光祩。 刘光祩原本还与他对视,片刻之后,却稍显怯懦地垂下眼睑移开了目光。 刘光裕这才开口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今日来府上赴宴,可是爹邀请的。你是在怀疑我要对他不利,还是爹要对他不利?” 刘光祩有些气弱道:“我没这个意思。” “回你自己院子里去,不要多管闲事!”刘光裕摆出兄长的架子,训斥道。 刘光祩自觉爱莫能助,悻悻地走了。 刘光裕这才带人架着钟羡进了后院。 长安见状,心道:完了,钟羡这白痴八成是中招了,救他还是不救他? 看刘光裕这架势,如果自己要留下来救他,很有可能救不了他,反而连自己都搭进去。可若是不救他,谁知道以刘光裕的人品会对他做些什么?数度接触下来,如果刘光裕此举只为设计个仙人跳那就阿弥陀佛了,可若他对钟羡做些更过分的呢,比如说……唉,钟羡这个猪队友,真是愁死个人! 趁着无人注意,长安跑到西北角落里那几棵花树底下,揪着绳子意欲翻墙过去,可现实却再次给她上了一课什么叫看别人做容易自己做起来难,她根本没这个手劲利用绳子攀墙。 怎么办怎么办?长安急得在原地团团转,仰头一看,却见靠近外墙的那棵柏树长得分外高大,从上面应该可以爬到外墙的墙脊上去,而分隔前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