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知道您最近很累,也知道您打心里厌恶您现在面对的这一切。可是,在其位谋其政,您可以做得更好的,只要您愿意。” 慕容泓背对着她,不说话。 长安垂下眼睫,道:“奴才并非要为嘉容求情,奴才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您将她留在宫里是为了保她一命。奴才只是觉得,您与其用她祭旗,还不如用她和赢烨交换粮食,或兵器,或土地,不管哪一样,都是可以切切实实地削弱赢烨的实力,让我们的军队更有胜算的。您何不一试呢?” “你知道赢烨是什么样人的吗?”慕容泓缓缓回过身来,“在嘉容的口中,他只是一个情种吧。朕来告诉你他是什么样的人。” “赢烨,家将出身,在颍川郡被起义军攻陷,其家主颍川侯身亡后,他带领三百陶家军固守槐城,与当时韦邑的起义军对峙了九个月。因东秦的援军久候不至,以推翻东秦统治为目的的各地起义军却渐成燎原之势,他不得已接受了韦邑的招降。 赢烨战力过人勇冠三军,且为人十分仗义,很快,他在军中的威望就超过了韦邑。韦邑不甘自己的位置就这样被赢烨取代,遂和心腹密谋除去赢烨,不料自己却被心腹所杀,赢烨得了他的军队,自此走上了争霸天下的征程。 我兄长之前一直没见过他,但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原因无他,凡是以少胜多的战役,十场里面至少有七场胜方是他。当然,他也并非百战百胜,他也有战败之时。但与众不同的是,哪怕输得只剩几百人,他总是能很快就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最后的五年中,他是朕兄长最大的敌人。他是个实力和运气都不欠缺之人。朕的兄长曾这样评价他。 这样的男人,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带着二十万军队困守荆益二州两年,简直是匪夷所思。就仿佛,遇到了朕,他就耗光了他所有的运气一般。” “朕永远不可能把嘉容活着还给他。”慕容泓以一种洞彻长安内心的目光看着她,“朕也永远不会变成他那样的男人。” 长安移开目光,道:“陛下无需多虑,您原本就不是他那样的男人。既然陛下心中已有定算,奴才就不多言了,奴才告退。” “等等。”慕容泓唤住她,“私会外臣之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过了两日,押嘉容赴兖州的人选刚刚敲定,潭州那边忽传来战报,言称原云州刺史,如今的叛贼朱国祯听闻大龑将对赢烨用兵,竟趁机攻打潭州。 慕容泓闻言勃然大怒,立刻决定暂停对赢烨用兵,转而将兵峰对准了云州。除了讨逆之外,他还有个谁也反驳不得的理由——大龑现在需要盐,而云州,产盐。 盛京城南一条小巷尽头的院中,孟槐序进了内堂,解开戴着风帽的大氅,仆人立刻过来接了去。 内室,早已等候在此的客人见他来了,忙上来行礼道:“属下参见亚父。” 孟槐序示意他坐下,问:“主上可是为了皇后之事派你前来?” “正是。主上听闻狗皇帝要将皇后押赴兖州,准备在半途劫人,想请亚父配合。这是主上的亲笔信。”那名男子恭敬地双手递上一封信。 孟槐序接过,拆阅后,抬头对那男子道:“你远道而来,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会将我的信交由你带回去给主上。” 男子领命,退出内室。 孟槐序的心腹黄殊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对他道:“先生,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此次定然万无一失。” 孟槐序有些疲惫地摆摆手,道:“都撤了吧。” 黄殊惊诧:“先生,敢问为何?咱们为了这一天,可准备了数月之久。” 孟槐序道:“慕容泓不会对益州动兵了,他要攻打云州。” 黄殊愣了半晌,道:“也就是说,皇后不会再被押去兖州了?咱们之前的所有准备,都白费了?” “小皇帝不简单呐!”孟槐序叹道,“我敢说,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许是在他接到刘璋的战报时就已经定下了,如若不然,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先生的意思是,此番云州的战端,乃是小皇帝自己挑起的?”黄殊问。 “和刘璋一样,如法炮制。好在此番皇后被关押在廷尉府时我们没有轻举妄动,如若不然,只怕会损失更多。”孟槐序目色阴沉,“这样一个人,若等他坐稳帝位再来对付荆益二州,主上便真的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黄殊忧心道。 “必须尽快杀了皇后。”孟槐序从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