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聪明,要编个借口替我遮掩过去不难的。求你了,好不好?”嘉容眼巴巴地看着长安道。 “你自己还不知会怎样呢,还有这闲工夫担心别人。”长安道。 嘉容低下小脸,垂泪道:“我反正已是这样了,如果将来陛下真想用我去胁迫赢烨做什么,我是绝不愿连累他的。若我姐姐能活着,至少赢烨身边还能有个关心他的人。” 长安:“……”圣母现世,她这等凡人除了顶礼膜拜之外真的无言以对啊。 两刻之后,长安出了屋子,锁好门后,准备去甘露殿找褚翔。 堪堪走到清凉殿侧,前头有人挡道。 长安抬眸一瞧,当即笑脸相迎:“郭公公,陛下已经下朝了?” 郭晴林本来正仰头看着殿檐下的一只燕巢,闻言回过头来看向长安,“嗯”了一声,却没说话。 长安见他那样,以为他是为了昨夜她没去赴约之事前来兴师问罪,遂从怀中掏出那块乌木令牌,递过去道:“郭公公,昨夜我本想去……” “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有道是好事多磨,这次不成,那就下次好了。这块令牌,你先留着。”郭晴林伸手将那块令牌推回来。 长安看着他的手,这双手保养得可真是好,白皙干净关节柔软,连指甲的弧度都圆润得一丝不苟。 想来也是,那些粗暴之举都有旁人代劳,他的手自然能一尘不染光洁无瑕。 猝不及防的,这只光洁无瑕的手突然抬起来伸向她的脸颊。 长安下意识地头往旁边微微一偏,欲躲。 郭晴林笑了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委实算不得老,颜色上纵有斑驳,那也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更何况他的这种痕迹还透着股往事不可追般的沧桑与神秘。 “你怕我?”他并没有缩回手,手指伸到长安肩上,拈起一根发丝,估计是方才嘉容倒在她身上时粘上去的。 “郭公公您这般身份地位,宫中有哪个宦侍不怕您吗?”长安避重就轻地笑着道。 “你可以不怕。”郭晴林将那根发丝弹开,毫无预兆地转移话题“都问出来了?” 长安心中咯噔一声,在这宫里,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莫非郭公公对此事也感兴趣?”长安试探地问。 “不感兴趣。只不过,我不希望你把你所问到的,如实禀告给陛下。”郭晴林道。 “为何?” “因为我并未将嘉容投毒一事汇报给太后,所以我不希望陛下采取后续行动让太后发现这一点。太后与陛下对待嘉容一事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他们若是因为此事起争执,真正难做的,是我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你懂么?”郭晴林看着长安,以一种循循教导的语气道。 长安思忖道:“可若是隐瞒了嘉容交代的事实,因此而引发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怎么办?” 郭晴林弯起唇角,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审讯犯人,原本就不是你御前听差的职责。还是说,这宫中有什么你绝对不能失去的人吗?” 第201章 乐子 “绝对不能失去的人?说实话奴才真想厚颜无耻地说出您的名字,可是奴才没这个资格。”阳光灿烂,长安有些畏光地眯着眼。她唇角惯常上翘,这般长眸眯眯便似在笑一般,带着一丝寻常奴才脸上不常见的坏。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陛下呢。”郭晴林看着长安,眸底的兴味更浓了些。 “陛下?咱们是奴才,伺候他奉承他那是职责所在,难道还真敢交心不成?他们这些人上人,又怎会了解做奴才的身不由己和孤单寂寞。奴才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陛下心中是什么玩意儿,所以奴才才更敬佩郭公公,因为您在上位者心里已经不是玩意儿了。”长安一脸谄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