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来请脉过后,确定慕容泓是因受凉而发烧,并非病情加重,于是开了一副退烧的药方,让御药房连夜煎药去了。 长安在榻前为慕容泓换了大半夜的帕子,也是累得不行,天亮后就回东寓所去补觉。半路看到嘉言和怿心有说有笑地去甘露殿当差,她目不斜视,只当未见。 不曾想睡了一觉起来,却见嘉言提着食盒亲自给她送饭来了。 “这陛下一病到底是处处清闲,连你这个司茶都有闲情来顶长福的差了。”长安像个大老爷们似的盘腿坐在床上,打量着嘉言道。 嘉言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一边道:“就是怕你误会,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澄清一下。我并没有与她和好,只不过,就算心存芥蒂,也不必放在脸上是吧?”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做这些表面功夫,你目的何在?以眼下来看,你的手段,可并不比她高明。”长安道。 自从有了赵合爱情的滋润,嘉言近来气色好了,人也自信了。看这模样,对赵合,她倒的确是付出了真心的,只可惜……想起将这两人玩弄于股掌的人是谁,长安忙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嘉言闻言,笑得得意,道:“我或许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手段踩着我往上爬的,但我知道,若没有太后那边的认可,她这个甘露殿侍女总管当不了这么安稳。这也就意味着,她虽然地位高了,但在长乐宫,能说话的人却愈发少了,因为她会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让人发现其实她已经投靠了太后。但面对我则不然,第一,我原本就是太后派来的,即便她说漏嘴,我也不会出卖她。第二,你都知道我手段不如她,她必定也是这样想的,故而,她不会太提防我。有此两点,不信我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长安听罢,目露惊异,赞道:“嘉言,你行啊。都说爱情会使女人变笨,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么。” 嘉言有些感慨道:“倒了几个月的粪桶,总会感悟出一些道理来。” “孺子可教!你要知道,你越聪明,将来出宫与赵公子双宿双飞的机会便越大,求人不如求己,就是这个道理。”长安下了床坐到桌边,卷起一张大饼道。 嘉言想了想,在长安对面坐下,道:“说起来,我好像还真的发现了怿心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好像看上了哪个男人。” “你如何知道?” 嘉言道:“我是过来人嘛,当然知道女人在喜欢一个男人时会有什么表现。动不动就发呆,偶尔还傻笑,偶尔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惆怅。最近怿心的表现,就如我当初刚遇见赵公子时一样。” 长安撕下一块饼,看着嘉言问:“你可知她看上了谁?” 嘉言摇摇头。 长安笑而不语。 嘉言见她那样,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知道?” “当然。” “是谁?” “钟太尉之子,钟羡。”长安道。那日荷风宴后她就知道了,长福虽不那么机灵,但胜在老实仔细,汇报起所见所闻来巨细靡遗。 嘉言恍然,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我怎么可能丝毫不知?”长安淡淡道。 嘉言顿时有些讪讪,她原本还想在长安面前表现一把来着,谁知成了马后炮。 “好了,你快回去吧,若让她知道你跟我过从甚密,该提防你了。”长安道。 “嗯,那我走了。”嘉言起身离开。 长安草草地解决完午饭,在房里思虑片刻,便着长福去四合库叫冬儿过来。 “你找我何事?”冬儿似是赶时间,小脸红通通的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 长安本还想调戏她两句,见她如此便开门见山道:“我准备对刘汾和冯春下手了,你去向寇蓉投诚吧。” 冬儿愣了一下,蹙眉:“你什么意思?” 长安反问:“我说得不够清楚么?” “我的意思是,经历了刘继宗一案,刘汾对太后那边的忠心必然大打折扣,何不维持原状以期策反?”冬儿道。 长安不屑道:“若他真有这个价值,太后又岂会眼看他家破人亡而不管?”见冬儿眉间疑虑重重,她安抚她道:“我知道,任何局面的改变都是建立在风险之上的。但你想想,只要此番事成,你当上四合库的一把手,对你与你的主人,不是更为有利么?” “我当上四合库的一把手?就算刘汾倒台,也未必会连累冯春一起倒台。就算冯春也倒台了,以我的资历,也未必能顶替她的位置。最大的可能就是上头会派另一个老资历的姑姑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