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免咯噔了一声。看起来,慕容瑛是真的要趁机发难了。现在只希望钟羡那边能给力一些,如若不然,这一局还真是生死难料。 外殿窗下的小桌旁有个御医正等着她,长安咬了咬牙,不去御医那边,而是疾步往太后那边去了。 “长安,御医在这儿。”刘汾在后头叫。 闫旭川脚步一移,挡在慕容瑛身前,冷冷地看着长安问:“你想做什么?” 长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太后,奴才想老实交代。” “老实交代?交代什么?”太后拨开闫旭川,走到长安面前。 长安仰头看了她一眼,又畏怯地低下头去,嗫嚅道:“太后娘娘,今天陛下在吐血昏迷之前,吃、吃过奴才给他的糕点。” 慕容瑛眉头一耸,问:“什么糕点?” “就是这个。”长安一边说一边伸手到怀中去掏。 “太后小心!”闫旭川警惕地往慕容瑛跟前一拦,一脚将长安踢开。 长安侧倒一旁,肚子被闫旭川踢得一阵剧痛,心中大骂闫旭川千刀万剐,面上却一脸困惑加茫然。 闫旭川在她吃痛的目光中走过去,俯身探手进她怀中,左右一摸,就摸出那块用手绢包着的桂花糕。 长安:擦!这厮必须惩治,如若不然,万一将来她胸长大了他再来这么一出,岂不分分钟露馅? 闫旭川自己先打开手帕看了看那块桂花糕,甚至掰开了以确认里头没有藏着暗器,这才呈给慕容瑛过目。 慕容瑛扫了一眼,问长安:“哪来的?” 长安重新跪好,小声道:“钟羡钟公子给的。” 慕容瑛也不知道为何今天自己听到的消息全都是让自己想不通的,她没有耐心慢慢问长安,只道:“你自己详细说来。” 长安老老实实道:“陛下去明义殿进修时,奴才与钟公子见过几面,也说过话,算是相识。那次陛下在流芳榭办荷风宴,钟公子也来了,对奴才说要请奴才帮个忙,帮他看着陛下。奴才一开始没同意,后来他说只要奴才将陛下每天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告知他就好,还说以后会在城里买一座宅子送给奴才作为答谢,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奴才是个胸无大志的,每次去和钟公子见面都管他要吃的,他也每次都给奴才带。陛下又是个鼻子灵的,自从第一次被他闻见了味儿,每次奴才从钟公子那儿拿了吃的回来,都要分他一些。一直以来都好好的,可今天不知为何,陛下前脚刚吃了奴才给的桂花糕,后脚就又是发热又是吐血的。奴才吓坏了,原本不敢说,可刘公公说太后要查陛下的膳食,奴才觉着瞒不过去,只能老实交代,求太后开恩。” 慕容瑛闻言,让闫旭川将糕点拿给太医去验毒,自己在一旁坐下,打量长安。 长安低着头,肚子还在一阵阵地疼,疼得她直想骂娘。 “这糕点你吃了么?”慕容瑛打量够了,开口问道。 长安抬起脸看了慕容瑛一眼,小心翼翼道:“奴才吃了。”她很想说没吃,只怕慕容瑛较真,将钟羡找来询问,一问糕点数量就能知道她撒了谎。 慕容瑛当即对一旁正用银针扒拉糕点的御医道:“先过来给这奴才诊脉,若他脉象没有异常,那糕点也不必验了。若他脉象有异,再细验不迟。” 长安:“……”擦!推钟羡出来背锅都逃脱不了被诊脉的命运,天要亡她吗?该怎么办? 眼角余光瞄着越走越近的御医,长安手搁在腿上,感觉到小臂内侧那冷硬的触感,脑子里快速地权衡利弊。她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任由御医诊脉,暴露女子身份,慕容瑛必定要借机往她头上扣勾引皇帝淫乱后宫的罪名,顺便把皇帝的名声也搞臭。以她对慕容泓的了解,就算他现在好好的,为顾全大局,他应该也不会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更遑论他现在病得昏昏沉沉,所以,她这一死是难逃的,说不定还要受许多皮肉苦楚。 第二,趁慕容瑛不备抽出绑在小臂内侧的那把小刀,割了她的喉。太后一死,这些御医无人相护必会全力救治慕容泓。然而,就算慕容泓好了,也感念她为他除了一个对手,但他又能如何来保她这个当众谋杀太后的凶手呢?她还是难免一死,而且谋杀太后说不定还会被判凌迟处死或者五马分尸之类的极刑。 特么的思来想去居然只有自行了断最痛快。可若要自行了断,她又怎么能放过这些逼得她不得不自行了断的鸟人?还不如先抹了太后再自杀。 长安正胡思乱想,那御医已经来到她身边,道:“请公公伸出手来。” 长安:“……” 慕容瑛和御医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的迟疑已经快要引起两人的怀疑。 就在长安思想斗争白热化到了临界点,快要爆发之时,出去布置宫防的闫旭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