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几位公子闻言,都窃窃地笑了起来,投向赵椿的目光都毫不掩饰其中的戏弄与恶意。 赵椿满面通红,拿了诗集转身便走。 长安在不远处闲闲地看着这一幕,确定赵椿很快就会归入她与慕容泓的阵营。 “长安。”耳边忽传来慕容泓的声音,长安转身一看,眼睛发直。 慕容泓抱着猫坐在一圃开得正艳的牡丹旁,人与花交相辉映,美的愈美,艳的更艳,竟叫人分不出个高下优劣来。 斯人斯景,才真正配得上国色天香这四个字。只可惜,她不是完全的颜控,否则,有这样的妖孽在侧,还有钟羡什么事啊? “回甘露殿把朕的画架子搬来,朕想画画。”慕容泓今日看着心情不错,眼波明媚得似这片天地的春光都敛在了他的眸子里一般。 “是。”虽还未见着钟羡,但撩汉毕竟是副业,坑人才是正业。想到这一点长安便毫不迟疑地回宫去了。 甘露殿前,原本在四处溜达的长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按着长安之前的吩咐,对长寿道:“哎哟,我肚子有些痛,我去净房方便一下。” “去吧,反正陛下不在,不必着急。”长寿道。 长禄闻言,便一溜烟地跑了。 长寿见状,正中下怀,立马快步走到长乐宫门口朝外张望。 昨日赵合让含章宫的一个小太监带话给他,说今日会趁陛下在粹园举办牡丹花宴之机与他见面。他没能跟着陛下去粹园,但赵合有郎官腰牌,又是时常进宫伴驾的,要从粹园来长乐宫应是也不难。 果不其然,他等了没一会儿赵合便出现了,他迎了上去。 “寿公公,我是偷摸过来的,烦请你安排让我和嘉容见上一面。”一见长寿,赵合便开门见山道。 “见嘉容?这毕竟是在宫中,又是国丧期,万一被陛下发现,那……”长寿有些迟疑。 “拜托寿公公千万帮忙,陛下在粹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赵合塞过来一大包银子,低声道“上次我不是捡了她一条缨络吗?就想还个物件给她罢了,没别的意思。” 长寿踌躇一阵,暗想此番自己若是拒绝帮他,他们俩本就不甚稳固的关系必定破裂,还不如冒险一试。赵合不乱来,自是最好,赵合若乱来,正好也落了把柄在他手中。嘉容身份特殊,即便受了欺负,只怕也没这个胆去向慕容泓告状,事后自己再去对她威逼利诱一番,不怕她不闭嘴。 最妙的是,不但陛下和刘汾不在,嘉行去了长信宫,连长安那个鬼灵精也不在,真是天助他也! 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他暗自发狠:富贵险中求!机会稍纵即逝,只能放手一搏了! “既如此,这样,椒房殿右边的长亭殿无人看守,你且去殿后的小花园里等着,待会我叫嘉容过去。但有一点杂家必须提醒赵公子,万不可有非礼之举逾矩之行,否则若她闹将起来,局面便不可收拾了。”长寿叮嘱赵合。 赵合喜不自禁道:“寿公公放心,在美人面前,我是最君子不过的。就送她个物件,说两句话我就出来。” 长寿点头道:“那样最好。”说着给赵合指了长亭殿的方向,赵合便兴冲冲地去了。 长寿寻个安全之地先将那包银子藏了,这才佯做无事地踱到茶室。 到了茶室门前,他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慕容泓不在,这茶室里头的宫女果然又各自去偷懒,只留了嘉容一人在里头看着。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春日的午后,无所事事还真是容易犯困,嘉容此刻就坐在窗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长寿谨慎地将茶室内外观察个仔细,确定没有旁人在场,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嗯哼”了一声。 嘉容吓了一跳,站起身惊魂未定地看着长寿,双颊嫣红明眸如水,真真是可遇不可求之色。难怪连赵合那般欢场老手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其它人呢?”长寿摆出一副替皇帝查岗的模样。 嘉容小声道:“奴婢、奴婢不知。” 长寿看她一眼,对她表现出来的怯懦很是满意,遂道:“昨日陛下说想喝新茶,既然底下还没来得及进贡,你们茶室就该着手自己炒制一些。长亭殿的后花园里好似有几株茶树,你拎个篮子去摘些回来看看成色如何。” “可是她们叫我看着茶室,我若擅离职守,万一陛下回来,茶室却空无一人,岂非又要触怒龙颜?”嘉容有些担心道。 “你自去你的,茶室杂家会帮你看着。摘个一小把就可以了,也别摘多少。”长寿有些不耐烦道,“难不成摘茶叶这种事你们奉茶侍女不去,还要杂家去不成?” 嘉容没这个底气与他争辩,只得拎个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