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分配到市队工作,有次队里聚餐,局长也在,就开玩笑问他为什么要当警察。大家以为他在领导面前也会说些关于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场面话,没想到他直截了当地承认,是为了找亲人。 他不想装腔作势,更不屑假仁假义,装成道貌岸然的正义化身。 当初他会选择上警院的初衷就是为了找失散多年的亲人,只不过后来从业十数载,他渐渐爱上了这个职业,也爱上了追求为人最该必备的两样东西,良知和真相。 所以后来找了到自己亲生父母,他父亲执意要把公司产业交一部分给他经营。一来是对他有所亏欠,想尽可能的弥补;二来是不希望他一直在危险的一线工作,跟穷凶极恶的歹徒打交道,时刻都有可能威胁着生命安全。 但司航都回拒了。 人生难得找到一点自己爱干的事儿,在别人看来他放着亿万资产不要,似乎有点想不开,但他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只是司航的生母郑如之,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当年因为丢失了这个儿子,自责内疚了二十几年,因为这事甚至常年疾病缠身。如今好不容易团聚,只想用余生弥补自己当初的过失,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救赎。 可偏偏她这个儿子呢,完全遗传了自己的这份固执。想要让他辞职回来公司上班,是劝也没有用,找关系给他使绊子也没有用。最后,两老已无计可施,硬逼着他接受了公司的百分之十股份以保将来之忧,才终于善罢甘休,允许他继续在刑警队里呆着。 他原本就是人中龙凤,当年如果没有与家人走散,如今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凭他的智商和魄力,无论从商从政都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但是命运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阴差阳错,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晚上六点,小孟从交通部门调查完监控出来后,就给谢逵打了个电话,对方却是在占线状态。 他立马赶回刑侦部办公室,刚上走廊,就见谢逵讲着电话急冲冲地从大办公室跑了出来。 “那边监控已经调出来了。”小孟见他表情凝重,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谢逵挂了电话,径直往外跑,道:“庄梓出事了。” “什么?”小孟随即转身跟着他跑出办公大厅,上了警车才问详细情况:“小张不是一直跟着在吗?” “还不清楚状况。”谢逵启动引擎,车子飞奔出去:“老大刚离开,回去路上应该会经过案发地点,我已经打电话要他先过去看了,不知道现在人到底什么样了。” ...... 一个小时前。 事情发生在庄梓从市图书馆回到酒店之后。 今天周末,她去图书馆待了一整天,研究了很多公开的同类型的经典犯罪案例破解和分析。 她清楚,凭她一个外行,想要去推翻警察已经结了案的案子,困难重重,更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但警方现在怀疑到了姜知昊,她想想都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心里急切想知道真相,却又有那么一丝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追杀她的,和造成姐姐意外事故的,是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就是姜知昊....... 太阳穴忽然像针刺了一般,疼得她拧紧了眉心。 去车库取了车,她没急着马上离开,而是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姜知昊再次拨打了电话。 她想旁敲侧击探探他口风,可是自从昨天他离开了之后,电话就一直打不通了。 手机屏幕的冷光,投映在她消瘦的侧脸轮廓上。 她低头在编辑了微信:找你有点事,看到信息后请速回。 还没来得及点击发送,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忽地骤然一紧。 她猛地抬头,淡色的瞳仁中,是掩藏不住的恐惧和惊慌,呼吸一瞬间也变得粗重。 透过车窗,她僵直着后背,迅速扫了一圈周围环境。 光线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里,除了远处传来的低低机械引擎声,四周空荡无人,静到连一丁点脚步声都没有。 某种不安的气息在死寂的停车场蔓延开来。 刚刚余光之中的斜前方,分明好像有一道修长的人影晃过? 是眼花了?还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她静了一下,又微微伸着脖子看了下四周,的确是什么人都没有。 ..... 晚上她没有胃口吃东西,在酒店附近糕点房买了块面包,就回酒店了。 上楼时,小张在对面的粤菜馆吃饭。 她提着东西走进酒店大厅,上楼,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