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二人正是有这样的想法。 顾昶却道:“顾家家事,与嬴王府何干?再说,娶妻生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顾旭道:“只要有人想钻空子闹事,只要送一点把柄过去,都能闹出来事儿来。再说,咱们顾家一向自诩门风清正,是乃京中诸世家典范。如今,却出了未娶妻先纳妾这等荒唐事,就算嬴王府在政治上讨不到什么好处,但若是煽动舆论,对顾家的名誉,却是一大损害。” “百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事慢慢一点点累积起来,就成了大事。” 并且他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顾家要有大难降临了。据他的记忆,顾家满门的确是要受流放之罪的,而且流放的地方,就是南境苦寒之地。 算着时间,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顾旭担心什么来什么,次日一早,便有御史于早朝之上弹劾了顾家。先是弹劾顾昶未娶妻先纳妾,且那位妾氏还是在进门之前怀孕的,指责顾旭人品不好,主张要陛下收回他手中兵权。 其次,弹劾顾旭擅离职守,既担着一军之将的职位,却做不好统领工作,竟然一走便是数月,实乃是对陛下的大不敬,也主张收了他手中权势,另让与有才德之人。 毫无疑问,这些弹劾顾家的御史,都是嬴王府的人。先从顾旭顾昶下手,接下来,便是顾家三位老爷,最后是老侯爷。 嬴王府的人弹劾顾家,顾家的人自然要与之争辩。一来二去,整个朝堂上都吵起来。 皇帝见两方势力越争越激烈,完全不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索性,他倒是一句话不说,只泰然坐在一旁,等着他们吵完。 过了不知道多久,渐渐的,争辩声越来越小,直到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皇帝也根本不答这件事,只问:“诸位爱卿还有何本启奏?若无事,便退朝。” 几位御史大人相互望望,一时没再出声。但第二日,朝堂上又开始上演激烈的争辩大戏。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皇上倒是好脾气,早朝上,他们吵他们的,他就安静坐着不搭理。等吵完了,他才捡些不轻不重的事说。 朝堂上的事情,叶榕不知道,她也够不着去关心这些。但坊间近日来流传出的一些传言,却引起了她高度重视。 消息是桂圆带回来的,她一听就知道是有人背地里想趁机故意搞叶家。 “薛表少爷跟表少奶奶的事,当初发生的时候都没有闹出什么风波来。如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反而却渐渐传得沸沸扬扬。姑娘,这背后肯定有人故意在引导。” 叶榕点头。 “如今朝堂之上,有关顾家作风问题,事态闹得很严重。有人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年前薛表少爷与表少奶奶酒楼一事,想来十分居心叵测。奴婢认为,恐怕针对的不仅仅是表少爷,矛头指的是世子爷。” 朝堂上顾嬴两家的事情闹得很大,坊间也都在传。所以,这件事情桂圆自然也知道一些。 薛护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他没有什么好搞的。但背后的叶侯府,就不一样了。 叶榕十分赞同桂圆的剖析,她点头道:“想必是想通过表哥一事,从而揭露出父亲养姨姐为外室的罪行来。趁着如今嬴家搞顾家的这个风头,从父亲下手开始搞叶家。先是父亲,再之后很可能是已经身为贡士的哥哥……” 再之后,便是叔父,祖父。 百年大树,不会朝夕间倾倒。但若有人步步筹谋,也是迟早的事儿啊。 叶榕如今最关心的,还是哥哥马上四月要参加的殿试。 贡士到进士,除了排名外,没什么区别。本来,倒不必十分担心,最次的,也是同进士出身。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的。 若这个节骨眼上叶家出事了,势必会连累哥哥。有心人再一撺掇,那么,哥哥多年的努力就又白费了。 叶榕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桂圆猜测道:“会不会是嬴家?得知咱们侯府三姑娘与顾家二爷定了亲事,想搞顾家的同时,也拖咱们侯府下水。” 叶榕摇头:“若真是嬴家的话,大可不必背地里搞小动作。左右如今朝堂上已经跟顾家吵得不可开交了,也不在乎多弹劾一个叶家。既然没有,那便不是嬴家。” 桂圆听后,倒也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