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这才算坚定了下来,点点头。 崔府的人一片面面相觑,对方是认真的,而不是做做样子,真的只要有人向外走,他们就敢射杀。 但为什么他们不过是来赴宴而已,就算崔府真的干了什么事情,也和他们无关吧,也不可能一竿子打尽不是,而且守卫应该直接冲进来啊,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隔得好远将他们围住,怎么形容勒?就像在围一群瘟神? 对,怎么感觉都像是在围一群瘟神。 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那个中年人还在叫嚣,“好好好,你们是完全不将我们山东士族放在眼里了?到时候我们山东士族一定会联名上书,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徐长生根本不理了,他也累,他也想和学生们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明天就该正式工作了。 这时候,一个颇有声望的老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副读书人打扮,身体铿锵,看上去颇有几分读书人的傲骨。 老年人不卑不亢地样子,“不知少年人是何许人也,是否有什么误会?老夫孔门孔颖宜。” 徐长生不想回答的,但……山东曲阜孔门孔家的人? 名字还叫孔颖宜,那和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是什么关系? 徐长生小时候在国子监就读,虽然时间不长,但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孔颖达孔祭酒门生。 徐长生不得不抱拳道,“小子徐家徐长生。” 孔颖宜愣了一下,徐家徐长生?不就是……当初孔颖达经常有书信传回曲阜老家,信中无不提及一个人,一个哪怕是孔门代表孔颖达都推崇至极的人,字里行间都在说,这世上出了一个了不得的读书人,文学造诣之高让人叹为观止,关键是小小年纪就有开宗立派的迹象。 字里行间的推崇无以言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孔颖达如此推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孔门以外的年轻人。 所以,孔家中人,对这个徐家徐长生还算了解,只是徐家子不是从来没有出过长安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闹出这么一出? 老人说道,“原来是徐家子,说起来,你与我孔门也有些渊源。” 徐长生就尴尬了,他知道老人说的是国子监孔祭酒,在古代就是这样,哪怕一日之师那也是老师,而古代的老师意义是不相同的。 徐长生不得不正了正身体,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学生徐长生,见过孔家先圣。” 老先生摆了摆手,“徐家子无须多礼,徐家子之才老夫也是也有所耳闻的,今日一见原本该坐下好好聊聊,可……” 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知徐家子,为何要在三更半夜拦去我等去路?” 崔府那些宾客,见孔老夫子出面,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少年居然就是那个开创了一个学院,引得整个大唐轰动无比的徐家子? 也是稀奇了,他们也由刚才的愤怒变成好奇,为何从来不出长安的徐家子,突然跑来河南道与他们为难?按理他们无冤无仇的。 徐长生现在非常累,本来想休息好,明天再和这些人慢慢说道说道,现在看来确是不行了。 其他人他可以不搭理,这孔家前辈他却是不能失了礼数,要是失了礼数,回到长安,孔祭酒得跑他学院折腾了。 徐长生对老先生拱了拱手,看来得说清楚他才能休息了,道,“学生奉陛下之命,前来河南道处理一些事情,得罪之处还望孔老先生海涵。” 声音一落,一片安静。 徐家子居然是奉了圣命而来?到底会是什么命令,又为什么会围了崔府? 孔老先生也是一愣,但立马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和接种牛痘有关?” 接种牛痘就是徐家子的学院弄出来的,而河南道百姓十分抗拒,徐家子前来就说得通了。 徐长生答道,“算是吧。” 声音才落,崔府那个中年人就道,“徐家子既然是来解决河南道接种牛痘之事,凭什么带人围了我崔府,难道是公报私仇?崔某定要禀明陛下,还我崔家一个公道。” 徐长生:“……” 公报私仇?徐长生还想问,河南道的百姓不肯接种牛痘,是不是你们这些士族因为和他的私仇,从中作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