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林陆骁打开门走出来,连裤子都换了,手里拎着帽子,见南初还站在门口,愣了下,才带上门,“不是让你走了?” 南初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糖,放进嘴里,嚼了两口:“我以为你躲在里面哭呢,不想让我听见。” 林陆骁嘴角抽了抽,戴好帽子,没理她。 说实话,他向来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从小到大,他也就哭过一回,也就平林县地震那回,不算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底给他生生憋回去了。 这些年,陆陆续续有队员牺牲,该说的想说的,大家早在入伍那天都写好了,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国家的抚恤安置到位。 伤春悲秋、哭哭啼啼那都不是男人该做的事儿。 南初见他弄得整整齐齐,问道:“大晚上的还得出去?” 两人走到政教楼楼下,林陆骁说:“我去趟支队,你赶紧回去睡觉。” “大晚上的支队还有人?” 林陆骁把她往宿舍楼那边推,“嗯,得跟领导汇报工作。” “女领导?” 林陆骁伸手拍了下她的脑门,“脑袋瓜欠收拾?” 南初吃痛,“开玩笑,辛苦,你去吧,开车么?” 林陆骁斜她:“废话。” “那你小心点,你这是疲劳驾驶,在那边三天没歇了吧?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林陆骁看透似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在里头呆闷了?” “我担心你。” 眼神透彻。 他看透似的:“担心个屁。” “……” “磨磨唧唧不上去就给我跑圈去。” “……” 南初琢磨着差不多了,于是假装害怕地转身走了。 林陆骁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才起步离去,没走两步,就遇上夜间巡逻兵。 人冲他打了个礼,“林队!” 林陆骁点点头,咳了声,指了跟南初相反的方向,“那边查过没有?” 巡逻兵还纳闷儿了,怎么队长忽然关心起巡逻的事儿了。 “没有。” “过去查查看。” “……是!” …… 南初回到宿舍就听说了,牺牲的消防战士很年轻,才二十三岁,来特勤一年,为了保证供氧给把呼吸器给了伤患,结果被化学物品的二次燃爆冲击波给轰进火里,当场死亡。 邵一九说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哭了。 严黛跟徐亚也是沉默,就听见邵班长压抑的哭成和啜泣声,一室静默,徐亚小声安慰他,到底也是男人,觉得在这帮小姑娘面前这么哭也挺没面子,擦擦鼻涕眼泪,南初顺势递了张纸巾给他,“擦擦。” 邵一九说了谢谢,拧拧鼻子说:“行了,你们早点睡吧,过几天开追悼会,支队里领导都要过来,你们也得参加,之前训练的内容都好好回忆回忆,被太懒散了,领导看了不舒服。” 三人点头。 人死不能复生,也只能生者奋然,死者安息。 该继续的生活和训练都该继续。 但明显队里的气氛压抑了许多,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心里有想法也都憋着,整个中队气氛有些沉。 这天,队里给那位烈士开追悼会,入葬烈士陵园。 南初她们一早跟着起床哨就醒了,这些日子似乎已经有些习惯队里的管理和安排,早早洗漱完毕在操场等,支队里来了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