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看着傅悦并未转头,只冷笑一声道:“呵,在我这里,从来只有该死或是不该死的人,从没有过不能死的人!” 楚胤听见他这句话,默然许久,才忽然问:“您知道聂禹槊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姬亭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我不感兴趣!” 楚胤却还是自顾道:“是聂禹顷大哥和数不尽的聂家军将士拼死相护,才保住了他的一口气!” 姬亭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动了动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楚胤抿唇道:“当年,五十万聂家军全军覆没,庆王府惨遭灭门,除了我们都不知情的臻儿,他是聂家仅存的血脉,他的身上背负着的,是聂氏的沉冤和复仇重担,他的命,并非他一人之命,而是聂禹顷大哥和无数聂家军将士的命,或者说,是整个聂氏的传承,他也并非不能死,他可以死于为聂氏复仇沉冤,可以死于病痛意外,可不该死在您的手里!” 姬亭冷笑,转头过来极为不悦的看着楚胤,咬牙道:“笑话,他伙同贼人伤我徒儿,我如何不能杀他?楚胤,枉我一直以为你对小悦悦情深义重,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可如今你却不顾她遭的罪为害她受罪之人求情,你把她当什么?” “前辈,我请你留下聂禹槊一命,也是为了臻儿!” 姬亭眯眼:“为了小悦悦?” 楚胤望着他沉声道:“前辈,聂禹槊是做错了,错的离谱不可饶恕,这一点我深以为然,前辈想要如何责罚都不为过,可您别忘了,他再如何不好,也是臻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了,你真的忍心让臻儿连这个哥哥也失去么?” 姬亭嗤笑:“哥哥?他配吗?” 楚胤道:“他配不配,唯有臻儿说了算,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评判!” “楚胤……” 楚胤又道:“如您所言,臻儿一旦解毒,随时都可能恢复记忆,她会想起所有前尘往事,那些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她都全部想起来,等到那一天,她要面对的承受的是什么你该清楚,聂禹槊再不好,也是她仅存于是唯一的血亲,是她幼时与她最亲近的哥哥,他活着,起码等那一日到来的时候,能让臻儿在面对聂氏满门被灭父母亲族惨死的悲痛时,能得一丝慰藉!” 姬亭咬着牙关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慰藉?你别忘了聂禹槊对她做了什么!若是她知道,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她这短时间所受的,乃至于今后将要遭受的这些罪,是她这个所谓的血亲兄长间接导致的,你让她如何面对?” 受伤受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些伤和痛是自己的亲近和在意的人给予的,那才令人最易寒心! 楚胤闻言,静默片刻,望着姬亭道:“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无法面对?” 姬亭拧紧了眉:“楚胤!” 楚胤很严肃的看着姬亭沉声道:“也许,比起这些痛,她会更在意聂禹槊能活着,前辈,她被送到祁国时,已经失去了所有,在您身边时,连过往记忆都尽数遗忘,你只懂得她受的罪和痛,却并不晓得她在这些变故之前,活着如何幸福无忧,她对她的亲人是如何在意依赖,可如今,她所在意依赖的亲人,只剩下聂禹槊一人了!” “您心疼她,所以要为她报仇出气,我何尝不是这样,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为了她,我没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可也同样为了她,我却再如何生气恼恨,都不能要了聂禹槊的命,因为我知道,我知道她最在意什么,知道聂禹槊间接让她受罪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她或许会受伤难过无法接受,可若是聂禹槊死了,她会悲痛欲绝难以承受,若是她一辈子想不起来倒也罢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早晚会想起来,一旦她忆起往事,聂禹槊的存在便是怎么也瞒不住的,若是她晓得聂禹槊原本活着,却终究还是死了,还是因她而死,她该如何去承受?那和让她承受第二次灭门之痛有何区别?我不忍心见她如此,也请前辈高抬贵手,为了臻儿,饶了聂禹槊一条命!” 姬亭静默着,并未言语。 之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傅悦之后,一声不吭的起身走出去了。 楚胤看着他走,并未再出声,也并未拦着,他知道,话已至此,再多说无益,凡事过满则亏,姬亭若是听进去了固然好,听不进去,那也没有办法了。 他上前坐在床边,望着傅悦沉M.hZgjjX.COM